第28章 如此暧昧（1/2）

楚云景脸上的暗喜荡然无存，不满的看向搀扶着时稔的程裴寂：“表弟，祖母向来喜静，这样去打扰她老人家，怕是欠妥吧。再者你送她过去，也有损姑娘的清誉。”

“殿下多虑，前几日外祖母刚和我抱怨，身边没个活泼的姑娘陪她打发时间。若不是琪宁公主随皇后娘娘去晋神庙吃斋礼佛，她老人家也不会老是让我进宫陪她听戏曲儿了。”程裴寂笑着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反驳楚云景的话，“至于殿下所说的清誉，我将她送到外祖母那儿，就会离宫，并不打紧。”

周京墨忍不住把手放在身前，偷偷摸摸的给程裴寂竖起一个大拇哥儿。

楚云景看着程裴寂的眼神多了探究，与他自幼一同长大的表兄弟，今日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实在有些古怪。

程家的势力虽及不上从前，但在朝中依旧颇有地位。楚云景因为时稔的救命之恩，确实对她有些好感，斟酌后又觉得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和程裴寂站在对立面，只好作罢不再言语。

承武帝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程裴寂是他的外甥，太后最疼这个小外孙，答应了程裴寂能讨太后开心，也是件好事。

“玄之说的有理，既然母后那儿空闲，就让时稔先去宸华宫养伤。”承武帝起身，“看了一出热闹，朕身子乏了，药神圣女之事，你们都不准向外说。至于时家另一个姑娘，既然无罪，戚贵妃你和她们走得近，明日把时秋送回府上，好好解释解释。”

后宫的人，基本都知道戚昭蓉和于秀棠、时秋母女走的近，承武帝也不例外，他看得出戚昭蓉的野心，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今日出了这么一个乌龙，此举算是给了戚昭蓉一个警告。

这番话像是一个巴掌扇打在戚昭蓉脸上，承武并不喜欢戚昭蓉，他只在意戚家背后的势力和身份，自从戚昭蓉家族的势力日渐衰弱，他也不再收敛自己对她的不满。

戚昭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住气半跪下：“是，臣妾明白。”

楚云景还想说什么，被戚昭蓉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承武帝带着七殿下离开之后，程裴寂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抱起时稔，便让宫女取来了可搬动的软架，将昏过去的时稔放在软架上。

程裴寂向戚昭蓉和太子行了礼，先行去了太后的宸华殿。

戚昭蓉回头瞪着倒在地上的时秋，她原以为时秋是个好脾气、好掌控的，没想到私底下满口谎言，心思还这般野。

时秋精神不济已经晕倒了过去，毕竟还是时府的姑娘，暂时被安置在戚昭蓉所居的偏殿。

戚昭蓉带着楚云景走出大殿，两人坐上轿辇，楚云景情绪有些复杂，耐不住性子问道：“母妃，程裴寂这几日很是异样，他是不是发现了十年前，他母亲还有赤骺军的死和……”

“不可能！”戚昭蓉一声呵斥，语调忽然变得尖利颤抖，楚云景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母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戚昭蓉气急，握紧了楚云景的手腕，用力到指尖泛白：“景儿，你也不懂母妃吗？”楚云景挣开桎梏，苦笑道：“母妃，高处不胜寒，这条血路，是很多人命踏出来的，假以时日，终究瞒不了。”

“待你登基为皇，把知情者全都杀光……景儿，死人的嘴巴最严实，那些旧事就永远无人提及了。”戚昭蓉的面容隐约扭曲，此刻的戚贵妃，和平日里高贵贤德的娘娘全然不同，令人觉得可怖可叹。

时过境迁，提到十年前那件事，戚昭蓉愈发不愿面对，情绪也愈发激动难压。

月色清冷如玉，落在宫门的长阶上，远看去像是交叠而上的玉石，铺平了远方的坎坷和艰难。

侯府的马车驶向太后的宸华殿，这个时辰太后已经睡下了，程裴寂怕扰了老人家的睡眠，将马车停在殿外。

太后身边的陈嬷嬷走了出来，屏退了其余的下人，恭敬的行了礼：“侯爷，老主子已睡下了，听说侯爷要带朋友到偏殿休息，特地让老奴来接您。”

“那便有劳嬷嬷了。”程裴寂点了点头，俯身拦腰抱起时稔走进殿内。陈嬷嬷只顺带看了一眼侯爷怀中的姑娘，就极有分寸的挪开目光，不多看不说更不多问。

时稔的身份进不了内殿，只能暂居宸华宫的偏殿，偏殿要绕过一处园子，夜里弯弯绕绕的，月影光线微弱，若非瞧不清，否则一定能看到程裴寂唇角明显的笑意。

陈嬷嬷打开偏殿的寝门，点燃了几盏烛火，说道：“被褥床铺都是新换上的，侯爷需要些什么，再与老奴说便是。老奴先去殿外等着侯爷，等侯爷离开，宸华宫就要落钥了。”

孤男寡女，不应该共处一室，程裴寂答应道：“我稍后就出去，明日等她清醒了，还要麻烦嬷嬷去请位药师给她瞧瞧。”

陈嬷嬷露出了然的笑容，颔首道：“侯爷明日得了空，进宫来陪陪老主子，这几日主子一直念叨你，念叨着给你讨媳妇儿。”

程裴寂目中含笑，说道：“知道了，明日我便进宫来。”

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