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戏结束了（1/2）

7月中旬，王妈妈指定了一天让小王别去画室，说这天请了老王队里的同事们来家吃饭，让小王好好表现。

小王心知肚明，老妈的这次安排无非就是想找个台阶缓和他和老王之间的关系，自然一口答应，但隐约又觉得不对劲，查了一下自己整理预估的顾麦排班计划，没意外的话，顾麦那天也休息。

联想到顾麦制服上别着和老爸一个公司的徽章，王澄苏的心就跳得极快，不知道顾麦会不会来？

不过这次的饭局是老妈撺的，叫的应该都是以前常来的主，顾麦刚来基地没两年，可能叫不到他头上。想到这里，王澄苏心里不知道是庆幸更多还是遗憾更多。

顾麦很少过问自己的事，好像自始至终主动、发问的都是自己。

王澄苏心头一酸，觉得自己跟老妈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以前他最受不了等待，气爸爸总是缺席他的家长会、运动会、不陪他去游乐场，生病的时候照顾都要按小时算。他受不了航班延误时，总是等着老爸回来不睡觉的老妈。他受不了，小时候半夜发高烧妈妈背着自己跑了两条街才拦到车，急得沉默无声的眼泪和汗水，而他肩负重任的老爸在外地过夜，连他病了都不知道。

但如今，他却像老妈一样，不由自主地为一个人有没有安全落地而担心。即使这个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感兴趣。

如果说，老妈对老爸的等待出于爱，那自己的等待算什么？

母胎solo马上进入第十八个年头的小王，第一次被自己的行为困惑到睡不着觉。

***

聚会当天，王澄苏格外乖巧地在厨房给老妈打下手，旁敲侧击地反复确认了一会儿来的人里，没有顾麦的名字。

基本上都是以前见过不止一次的叔叔跟哥哥。

别看老王平时工作上不苟言笑，但骨子里其实是个爱热闹的人，王澄苏上高中之前就爱撺掇这样的饭局，好不容易老婆大人主动张罗一回，这会儿显得格外开心。

这次聚会来之不易，大家伙儿一直心心念念着王队爱人的手艺，到的一个比一个早，没到约定时间门铃就响个不停。

每来个人，王澄苏就会从厨房里钻出来打招呼。得到的清一色都是夸赞。比如什么“小舶，又长高了！”“弟弟，又帅了！”“哎呀，王哥，还是嫂子基因好，澄苏可比你年轻那会帅多了。”

怎么说儿子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别人夸什么，老王都觉得不为过，脸色也比之前亮堂了不少。

厨房外，门铃又响了，王澄苏按照惯例出去打招呼，结果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准备好的礼貌微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王哥，我多带个人你和嫂子不介意吧？”老郑边说边把站在身后的顾麦往里让，顾麦今天没有穿制服，随便穿了白T恤、牛仔裤，干净清澈的像个高中生。“我前一阵儿还跟他说嫂子做饭好吃，这不，机会难得就带他来见识见识。”

“哈哈，哪儿能啊，小顾今天也休息？都怪我没问到，早知道就叫他一起来了。”

“哎，这不是澄苏么？！大小伙子快比你爸还高了！”

顺着老郑的话，站在门口的人看见了总是赖在自己家里熟悉的身影，一时四目相对。

王澄苏忘了要打招呼，顾麦瞳孔惊讶地闪了闪。

“对了，小顾，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王队上高中的儿子。”郑哥赶忙介绍。

“嗯，小顾来的晚，还没见过我儿子吧，来，澄苏过来打个招呼。”

这种情况，王澄苏不是没想过，只是真实发生了，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门口的几个人又说了点儿什么他都没听见，有些恍惚，他又期待顾麦的反应又害怕顾麦的反应，慢慢吞吞挪到门口，紧张的绷起了浑身的肌肉，垂着一双刀眼，收起了原本的骄傲锋芒。

这件事儿他不是故意要瞒顾麦的，顾麦很少问他有关家里的问题，也没跟自己提过今天有去同事家吃饭的安排，可他依然觉得自己像犯了错误被抓包的小孩，在长辈面前抬不起头。

顾麦把事先准备的几瓶红酒递了过去，咧开嘴礼貌又公式化地问好，“你好啊，王澄苏，我是顾麦。”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但顾麦冷淡的死水一样的眼神却比第一次见面时还糟糕。

***

整顿饭王澄苏都吃的心不在焉。他想知道顾麦在想什么，可又不能当着一桌人的面光明正大地问。只好频频往顾麦那边看。

没想到，被坐在顾麦旁边的老郑抓了个现行，开他的玩笑：“澄苏怎么总往我们这边看？我们脸上有花么？”

“啊，没有，第一次看见麦哥这么帅的飞行员忍不住多看两眼。”

少年说的诚恳，一桌子人哈哈大笑，互相调侃对方长得丑，被夸的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听说王队年轻的时候更帅。”

“那倒是。”王妈妈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氛围又热闹了不少。

“小舶想不想当飞行员？你当了绝对盖过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