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1/2）

十一点多王澄苏敲开了顾麦的门。顾麦站在门口盯着他愣了好一会，才侧身把人让进来。

少年看起来有种少有的疲惫，穿着一件肥大的长袖T恤，袖子长长的只露出手指，原本瓷器一样透润的脸，现在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一双眼睛倒是亮的像星辰。

顾麦张了张嘴，一脑子的疑问和责怪全部烟消云散。眼神满是“回来就好”的欣喜。嘴上却笨拙地只挤出了几个字，“有钥匙干嘛还要敲门？”

“这不是猜到哥哥你没睡在等我么？”

“才没有。”顾麦被说中了心思红着脸反驳。

“对不起啊，刚才出了点事儿，手机没电了…”王澄苏自知需要给顾麦一个解释，可真实原因说出来又实在丢人，吃辣吃到急性肠胃炎去医院挂水，实在是破坏形象。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顾麦就张开双臂把他抱的紧紧的。和充满冷气的房间相比，有温度的怀抱简直是天堂。

因为太过用力，小王察觉到了顾麦在微微颤抖。他抬手顺了顺顾麦凸起的背脊，安抚说：

“哥哥，我在呢。”

“嗯，拉面店都关门了。”

一提起拉面，王澄苏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冒虚汗，幸好顾麦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不然小王真的会原地找地缝。血淋淋的惨痛教训，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跟60万斯高威尔的拉面八字不合。在顾麦面前逞英雄的事被无限搁置了。

“吃晚饭了么？”顾麦松开了他，把领带往下扯了扯，整个人松懈下来。

“没有呢，哥哥下碗面给我吃呗？”

“对了，别放辣。”

顾麦揉乱了少年乖顺的头发，转身进了厨房。

***

吃过面，顾麦才想起来自己给王澄苏准备的生日礼物。把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从裤兜里掏出来。

“生日快乐。”

王澄苏打开来看，是一条有两根金属羽毛的项链，一片大一片小，羽毛梗相互连接缠绕，围成了一个U型，像极了挂锁的锁梁。再仔细看，还真是一把锁。在两片羽毛层叠的缝隙里，有一个插钥匙的小锁眼。

“这是锁头么？”

“嗯。”上次飞大阪过夜的时候，顾麦在一个vintage店里发现的。

“钥匙呢？能打开么？”

顾麦扬起手上戴着的红绳，一枚银色的小钥匙挂在金色的铃铛旁边有些不伦不类，他把红绳拆下来，给少年演示了一遍开锁。

王澄苏咧开嘴，一对小括号挂在脸上。

“哥哥，家里有钳子么？”

顾麦不解，把工具箱拿给了他。看着少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项链的锁扣拆掉，剩下两个圆圆的连接环，刚好能把羽毛锁的锁梁穿进去。

他把锁头和链条都放在顾麦手里，挑挑眉。

“好了，哥哥帮我带上吧。”

顾麦震惊地吞了吞口水。含含糊糊地说，

“这样想摘的话就不方便了。”

“为什么要摘？”

“可是…”

少年炙热的目光把顾麦包裹得一阵眩晕，鬼使神差，“手起刀落”，直到锁芯发出清脆的闭合声才回过神。

“可是，体检怎么办？”

“………”

王澄苏再一次被顾麦清奇又现实的脑回路折服了。

***

王澄苏18岁生日没吃上蛋糕，在顾麦心里是个不小的遗憾，虽然小王觉得无所谓，他本来也不爱吃甜食，但架不住顾麦爱吃。

顾麦还说，没有吹蜡烛许愿的生日是不完整的，非要再给小王过半个月后的农历生日，打算一起吃一次蛋糕。

对于小王来说，任何事，只要顾麦肯说出来，他都可以甘之如饴地接受，底线和原则在顾麦这里几乎不存在，他甚至想过，如果顾麦想让他当飞行员，有机会的话，他也会认真考虑。

除了吃辣，从小到大王澄苏做什么都不差，学好数理化跟学会一首歌一样，在他这里都没太大难度，老师们捧着他，同学们追着他，生活顺风顺水。

唾手可得的东西太多，就没什么是特别想要的，直到他遇见了顾麦。顾麦冰窟似的眼睛让他产生了探索的欲望，他想在顾麦独特的宇宙里生根发芽，抚摸每一寸土壤，每一片蓝天，成为宇宙里的一部分。

他想更了解这个人，想了解他的所思所想，贯穿他的过去和未来，一秒钟都不想落下。于是王澄苏派去了自己从小戴到大的小铃铛。

小王对自己的铃铛声格外熟悉，所以很多时候他可以根据铃铛响动的频率推测出顾麦当下的心情。

大多数时候都是节奏稳定或者轻快的。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比如说，顾麦这天晚上回家，小王就在路上听出了不对劲。

“今天不开心么？”小王思忖再三还是决定问出来，不然会睡不着觉。

“没有”，顾麦尝试性的咧咧嘴，平静地说，“我过两天要请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