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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因为虞姜？”

徐聿的语气淡淡的，两个人分坐在很远的距离，如同仇人见面。

虞双双只觉喉间一阵苦涩，但她还是回答道：“是，你该知道我与哥哥相依为命，若你杀了他，我绝不独活。”

徐聿面上浮现讥讽，“你这是在威胁朕。”

虞双双攥紧了双手，深吸口气，努力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徐聿笑了起来，随即目光猝然变得冷厉，他伸手一把挥掉桌边的茶盏。

杯盏在地面打着旋儿，最后撞在了桌脚上，终于发出了一声脆烈的响声。

“你还真是……”他一时找不出形容的词语来，顿了顿，接着道：“就仗着我在乎你吗？”

语气之中带着股难掩的哽咽。

也只有在虞双双的面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自己的姿态，降低自己的底线。

一次次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还是会有下一次。

虞双双也的确是就仗着这一点，因为她现在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与徐聿谈判的筹码。

殿内烧着地龙，本该是满室温暖，但此刻二人皆觉浑身冰冷。

最后的最后，徐聿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便甩袖而去。

虞双双心中惴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追上去，恐将人逼的太过，徐聿疯起来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她能赌他还对自己有点真心，可她不敢拿哥哥的性命做赌。

又是两日的光景，徐聿再没出现在她面前。

虞双双已经在这长达几日的拘禁生活了，慢慢变得麻木，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具行尸走肉。

罢了，徐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他是皇帝，整个家国最至高无上的人，又岂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珍珠每日送进来的饭菜她都按时吃着，可人还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外头天气严寒，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日日被拘在这方寸之地，除了吃饭睡觉，便是麻木的空坐着。

这场无形的拉锯战，最后还是以徐聿的退让作为收尾。

他人没有出现，但却派了奚仲骅来。

两人也是自那日的事情发生后，再没见过。

奚仲骅再次见到消瘦不已的虞双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冬日的时节里，她即便穿的不是那么单薄，可却还是给人一种衣服空荡挂在身上的错觉。

脸上的光彩不见，仿佛挂在枝头的枯叶，给人一种伶仃萧索的感觉。

“奚统领？”

奚仲骅很快回神，将带来的好消息告诉了虞双双。

因为他明白，虞姜的消息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果然，在听到徐聿将虞姜放回到紫荆关之后，虞双双整个人的脸上瞬间有了光彩。

如同枯木逢春，一切都变得鲜亮起来。

“这些都是真的吗？”

虞双双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再次确认般的问道。

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些，但奚仲骅却没有第一时间退后。

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心砰砰跳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面跳跃出来。

“是……是真的。”

他最后到底还是知晓分寸，往后退了一大步。

只是接下来的话，他却有些犹豫了，卡在喉间半天说不出来。

“他还有话让你带给我吧？”

虞双双看出了他的犹豫，也清楚的明白，徐聿不是一个轻易松口的人，他一定有他的要求。

“是……”奚仲骅一时有些磕巴，因为那些话，有些过于残忍了。

“你直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奚仲骅抿了抿唇，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般无用过。

什么也为她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深陷囚笼，痛苦挣扎。

他甚至不得不站在徐聿那边，做着与她对抗的帮凶。

“陛下说，他如约放了虞姜，也请……请您遵守约定，日后安安分分呆在后宫，等着他的召幸，若是再有半点其他心思……，他会第一时间让人去紫荆关……杀了虞姜。”

一段话明明不长，却好像耗费掉了他全部的力气。

而说完这话后，他甚至有些心虚的低垂下头去，再不敢看虞双双。

他以为虞双双听到这话会难过哭泣，或者失望。

然而他等了许久，还是有些不放心，悄悄去用目光打量她。

意外的，却只看到了她的一脸平静。

“你去告诉他，就说，我答应了。”

“你……不难过吗？”

话出口，才惊觉自己失了礼数，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还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这才是他啊。”虞双双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