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慕容宣（1/2）

慕容宣从后面缓缓走来，身后是一位灰袍老者，以及数十位黑衣剑士。

“我九阳宫何德何能？居然能容得下噬月神教当今最强的两位魔使，只是不知我们与你们有何仇怨，居然要杀尽我九阳宫的太上长老？”

慕容宣此刻心情复杂，为了今天，他已经准备谋划很久了。

从一个月前苏玖无辜身死开始，他就一直明察暗访，为此不惜动用了母亲留给他的很多暗子。

时机未到，却提前用出了底牌，这是很不理智的事。

可是慕容宣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满脑子都是阿玖甜美的笑颜。那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她天资只能算中上，但是一直刻苦修行从未懈怠。她很爱这九阳城，爱惜城中的一草一木，那位姑娘，会为了一朵花低眉，为一片云驻足，为一滴雨感叹。

可是她不在了，当他心急如焚地推开苏家的大门，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前日还问他喜不喜欢梅花饼的姑娘躺在冰冷冷的青石地板上，淡紫色的纱衣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只因为苏家提早发现了长老阁的谋划，长老阁便请来了黑市的杀手灭了苏家满门。

他没有将发现告诉那位与他毫无半点亲情的父亲，因为以慕容离的性格，那些罪魁祸首一定会有生路。他养剑多日，就为在今夜手刃仇敌，纵然从此被名门正道不容，他也要这么做。

云易生知道慕容宣是个疯子，在曾经与魔族的大战中，他也曾与慕容宣并肩作战过，分明是名门公子，却在战场上杀红了眼，手段之残忍不逊色于作为魔使的他。

云易生曾经试图阻止他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攻击，却被他怒目而视：“你们噬月神教难道是什么好人，看在你们也为对抗魔族出了力的份上，我可以跟你并肩作战，但你要是阻我，我连你一起杀。”

那时的云易生清晰地看见这人眼中的疯狂，他很熟悉那种疯狂，在过往岁月里他无数次在陆轻安的身上有过类似的感觉。

所以他居然对慕容宣天然得有了几分亲近之感。

看着此刻已经在封魔边缘的慕容宣，他淡淡地开口：“你可以去黑市，黑市的杀手，更该杀。”

言下之意：长老阁的人你不好出手，所以我替你杀了。

陆轻安闻言，看着慕容宣的眼神越发不善，忍不住想要出言讥讽。可话还未出口，他却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偏头看去，发现云易生此刻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如黑夜如星河般的眸子中倒映着他陆轻安的影子。

那双眼睛在对他说：安静。

对面慕容宣似乎冷静了一点，他虽然疯，但他不傻，自然听得懂云易生的意思。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看着云易生：“当年我就感觉，你比我更像个世家公子，你与传言中，真的很不一样。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

云易生没有回答，他给陆轻安递了一个眼神，陆轻安当即便道：“今夜我们有事在身，慕容公子，告辞。”

言毕，两人便消失在慕容宣眼前。

“走得真快。”慕容宣转头对灰袍老者说，“今夜过后，慕容宣还是慕容宣。”

“不过夜还很长，明天天亮前，我要黑市的势力，从九阳城中，彻底消失！”

灰袍老者有些举棋不定，声音中带着忧虑：“公子，魔使的人情怕是没那么好担，我们不知晓他们真正的目的，属下……恐其有诈。”

慕容宣却笑了：“云易生是一个哪怕残忍都要残忍得堂堂正正的人，虽然出身魔教，可他却是一个好人。”

说罢，他低语了一句，似在疑惑什么：“要不是他够强，恐怕他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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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轻安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尽管他觉得自己这糟糕的心情来得莫名其妙，可他就是觉得烦闷。

难道是因为当时没有开口损那个慕容宣几句？一定是。

他想不明白，但不妨碍他贱兮兮地发言：“云易生啊云易生，你还记得你是魔使吗？不过是在人类的小镇住了几天，救过个老太太，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普渡众生的活菩萨啊……”

与他相反，云易生此刻心情很不错，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静静地看着陆轻安为自己吃醋，觉得心情更好了。

等到陆轻安说了好一阵，云易生才开口解释道：“我觉得他很熟悉，与你有点像。”

陆轻安闻言，刚有些消停的火气又上来了：“云易生你眼睛不好可以去治，他？我像他？他哪里比得上我？就他那稀松平常的剑术？还是他那不堪一击的修为？”

“就是像，所以我想救他。”

“你把话说清楚！哪里像？”

陆轻安当然知道云易生的意思，但是他嘴硬惯了，此刻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也曾是世家公子，名门正派，因为他曾走上了这条痛苦而绝望的不归路，云易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