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私役军（1/3）

李己沉静地说：“希望郡王能在新航线开辟之前让吕阳琰鹤进市舶司。”

“竟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条件？”赵昶嘴角微微扬起，满眼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为何？”

“民女的属下们虽提议将就元成帮总舵，把金棠帮总舵迁去广州，顺带把生意一并带过去，但金棠帮往年来所押运的货物有八成均由泉州码头出港，客人们用惯了线路，总归更属意泉州。且海贸一向以泉州为中心，留在泉州更方便按需按律调整规划。而有了在朝官员不得经商这条律令，吕阳琰鹤入仕后，他接着主持新航线不再合乎规律，新航线便能落入元成帮手里，算是掌控了泉州系的一方命脉。再有郡王此行铲除官害，那我清涂房入主泉州商会便指日可待。”李己与赵昶对视着，莞尔一笑，“如若郡王首肯，待事成之后，民女可无偿赠送郡王一成股本，每年年关之时，必准时足额地将分红送入衡安王府。”

“听起来，倒是个对我百利无一害的买卖。”赵昶目光一沉，随即利落地点了点头：“可以答应你。”

“多谢郡王！”李己竟从原地蹦了起来，欢欣雀跃的样子终于有了少女该有的灵动，她的眼睛瞪得极大，亮晶晶的，嘴向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仿佛并未预料到他轻而易举便应允了，像是尝到了什么天降的大甜头，满脸的受宠若惊。

“对了，还有一事，民女觉得，有必要告知郡王一下。”却当赵昶被那纯稚的笑晃得愣神的空档，李己却冷不丁坐了回去，突然恢复了那份平静。

“何事？”

“楚频懋的女儿楚汵，在十五岁那年去澧州紫阳书院看望堂兄时，与同在紫阳书院读书的李确相识相知，并暗生情意。但楚确金榜题名后，却另娶了梁氏。按李氏族规，李确既已娶妻，便不该招花惹草，但二人并未就此断了。楚确入仕后很快外放，他便让梁氏与长嫂管理家务为由将梁氏留在临都，让楚汵陪着他在外逍遥快活。很快，楚汵身怀有孕，却难产而亡。但孩子平安出生了，是个男孩。李确便带着孩子悄然回了临都，找到他的长兄李硕，声泪俱下地向他哭诉，说自己醉后临幸了一位下人，还生下了孩子，不知该如何处置，让李硕帮他。彼时，李硕的妻子诞下不足三日的男婴将将夭折，夫妇二人尚且悲痛，还未将消息告知家中众人。李硕丧子心痛，又被李确的困苦感染，便将那男孩过继到了自己名下，充作他那夭折的孩子。现在认识他的，都知道他是泉州李氏靖析房长房次子，李诺。”

李己总是会这样，在讲述一件分明很骇人的事的时候，语调总会莫名变得格外平坦，仿佛是为了让听的人自行消化，刻意不做任何情绪渲染。但越是这样毫无起伏的冰冷语调，反而更加衬得这事愈发细思极恐。李己轻呼了一口气，接着说：“显然，李硕夫妇那个早夭的儿子，是李确的杰作。”

赵昶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应这事。从理顺江宿那场夜袭的始末后，他便在怀疑李确的动机了，这几月顺着汤氏的这几年的动向查李确，一直像是在雾里看花，总触碰不

到实际。直到今天凌晨派人跟踪李己找到那座父亲的暗卫也查探了许久的岛()?()，

赵昶才将头绪转移到私役军上?()???%?%??()?()，

设想李确之所以顶着被御史台弹劾的压力()?()，

也要带人去抢清涂房的家业是为了用清涂房的钱去养兵。算是从李己口中得到了证实。但()?()，

他未曾想到还有李诺这层关系。

金棠帮分舵遍布大宗州府，是活脱脱一张纵横大宗的运输网。况且还控制着大宗近六成码头，若是战事发生，漕运瘫痪，便已兵败一半。

若果真如此，那李确岂不是在入仕后没多久便动了谋反的心思？顶着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主动跳出来主持编制新律，也都只是为了，获取仕途，博取父亲的欢心。是了，他自拜相以来，只要是父亲想做的，他总是第一个应和。靠着这个，他在朝中屹立了如此多年，经久不衰，还因为各方势力动荡使得父亲愈发依赖他，他的根基愈发稳固。大奸似忠，果真如此。

而李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他这事，也无非是为了破坏濮氏和丞相府结盟。那濮家军也全都是李确的了么？七万私役军和三万濮家军。十万的兵力。

赵昶握着茶杯的力度骤然加重。眼里颠腾着热烈的杀意。

还好让吕阳入市舶司这步棋没走错。不然他岂不是要趁火打劫，上赶着去娶濮莀。打着番人后裔的旗号淡化自己应当负有的家国情怀，谁给好处便帮谁么。既然如此，要么濮莀选一个安全的人嫁，要么，濮氏永久消失。

赵昶混乱的目光倏地抬起，落在李己身上，“想来，李姑娘手中已收集了截止昨日，去濮家提过亲和即将去提亲的男子名单。”

“当然。”李己笑着抬起手，候在外间的王影便快步走进来，往李己手中递来一本册子，“家世财富，人脉背景，生辰八字，能力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