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亲亲手背（1/2）

周玖有一瞬间的凝滞。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眼前的人笑容是温暖的，语气是温柔的，似乎只是在讨论明天要吃什么。

但是她的话，却并非如此。

她在向他提出要求，以此作为未来关系的发展的约束。

他知道他的过去，在很多人眼里是没办法接受的，但他仍有一丝侥幸，侥幸霍蓝玉不会调查，侥幸霍蓝玉不会问别人。

但事实，是她知道，而且，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那种。

所以她要说出约束，她要让他，不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周玖怔怔想着，谎言，冷暴力，不用心，这些，都是他曾使用过的方法。

在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然和不知所措。

他开始愧疚，愧疚于做过的事，愧疚于那两个月和任洁琴的接触。

同时，他也想起过去很多事，含泪的眼眸，和无声的告别。

他的过去，确实算不上明亮。

“答应不了吗？”霍蓝玉脸上仍是笑，但握着周玖的手已经松了些许。

她在等，如果周玖不能答应，她就会一下子放开他的手。

她之前没有谈恋爱，却也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琢磨出了些东西。比如，她会观察他的反应，观察他的情绪，以此来决定哪些是他喜欢的，他享受的。

她不敢说她全然了解他，却一定要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任。

“好，我答应你。”周玖终于认真点头。

其实好多时候，诺言也不一定总能作数，他现在答应了，以后未来会发生什么，都是没办法预料到的。

他连现在的诚心都无法担保，更不用说未来了。

“嗯。”霍蓝玉点头，又轻飘飘提醒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是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呢。”

具体什么样的代价，霍蓝玉也没有想清楚，也许，到那时候，她就可以想到了。

周玖却笑出来，他握紧霍蓝玉的手，还晃了晃，“放心，我一定不会对不起你的。”

后来的周玖才终于意识到，霍蓝玉的话，不仅是约束，更是未来对他降下的惩罚，而他，避无可避。

……

上午的时候，池清昭和莫津澈一起学习，池清昭原本以为就这样就结束了，但她没想到，他们会再约一下午学习。

六点钟吃完晚饭，便又再次回到图书馆，等真的结束，已经是九点钟了。

两人慢慢走到建雅楼下。

晚风慢慢，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拉长的，虚晃的，也是彼此贴近的。

池清昭看着底下的影子，又看看身侧的莫津澈，心里却涌起一股不舍。

她好想再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不能牵他的手，也许只能试探着抚摸他的手腕。她不能亲吻他的嘴唇，也许只能轻轻碰一碰他的脸颊。

一股无名的憋屈冲上脑门，池清昭无意识扯扯嘴角。

而莫津澈，全都收入眼底，他淡淡出声：“怎么了，有点烦躁？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池清昭摇头。

今天她在图书馆复习了复习一周的学过的科目内容，还为十二月的考试做了做准备。很顺利，没什么困难。

“那是什么，还有什么让你不太开心呢。”莫津澈继续问着。

他现在，也不是那么急切地想要回到宿舍。

说清楚心里的想法后，他感到无比的安心，也觉得，和池清昭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些。

他开始渴求，也开始希冀，能够离池清昭更近一些。

池清昭垂下眼，想了想后再次扬起眉，面上似乎已经有了笑容，“那大概是一种，猪肉在眼前，却吃不到猪肉的感觉吧。”

“你想吃猪肉？”

“什么呀。”池清昭推了莫津澈一下，眉毛也轻轻皱起，她在不满意，对莫津澈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而不满意。

“那是什么。”莫津澈诚恳说出自己的困惑。

池清昭抓了抓莫津澈的疑问，表情很认真，“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一句话。”

想着莫津澈肯定不会想到那句话是什么，池清昭又补充道：“关于猪肉的话。”

莫津澈听明白意思，在脑海里搜索起来，片刻后，他试探着说：“没吃过猪肉……那句话？”

原谅他的克制，但是他确实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他更没有完全袒露话里意思的想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津澈看到了池清昭马上翘起来的嘴角，很是欢喜的样子，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莫津澈嘴唇微微勾起，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

他该说什么好呢。

慢慢地，莫津澈感到一个词语如浮木一般浮了起来——可爱。

明晃晃的笑容，和娇俏的言语，还有跨过他们之间那条线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