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魂归万物（1/2）

几日之后，若水与二位上神和霁卿在书房紧张谋划着。

东皇也日渐好转。只是时常心绪不宁。不知不觉走到书房外，靠在窗台边，听着他们的声音。

“此次受战事牵连，最为严重的是西方位的柏慕城。那里毗邻魔族，如今已是寸草不生，尸骸遍野；

北边的琼花城虽常年被冰雪覆盖，寒冰抵挡了部分侵袭，仍不免遭受牵连；

东方位的抚仙城完好无损，因当时有一股神兵驻扎于此，但现今也是妖患横行，民不聊生；

南方位的庐溪城虽无大碍，但紧邻灵域，此番灵域毁灭，想必也受到波及，具体情况尚未可知。

与灵域隔河相望的金都城，因先前的山洪肆虐，淹没城池，幸存者所剩无几……”若水的声音从房间内隐隐传来。

润泽听完内心沉重，但还是理性说道，“那以灵域为营，我等三人，就近原则，先从金都城开始。

我之前与轩辕战神一同去四方探查过。抚仙城幸存者居多，琼花城因处极寒，常年大雪纷飞。一望无垠的冰雪将城池覆盖，看不到一丝生还的气息，还需实地探查方能知晓有无百姓幸存。

我等可一路向北，从琼花城，到抚仙城，到庐溪城，再到柏慕城。

能就地安置是最好，若实在不行，再带回金都城安置。灵域既是人间之命脉，更加不可掉以轻心，以免有妖邪混入其中。怕到时我等努力功亏一篑。”

“还是润泽上神思虑周全！”若水认同道。

“我看行，只是我等三人，又要降妖除魔，又要拯救百姓，又要帮他们重建家园，这人手怕是不够吧？”稚风提出质疑。

“可眼下……”若水有些为难。

正当此时，东皇推门而入，“让梅兰竹菊陪你一同去吧。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有霁卿他们呢，再说，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东皇在房间里转着圈圈说道。

若水见东皇到来，起身说道，“你得闲就回小洞天好生修养，别总是光着脚到处跑。”说完走过去，将东皇一把抱起，坐到一边的沉香木质的柜子上，匆匆走出书房。

不一会手里拿着一双精巧柔软、缎面刺绣的鞋子亲手穿到了东皇脚上，完了还旁若无人的揪了揪东皇的耳朵。

东皇局促的从柜子上跳下，却刚好撞进若水的怀里。东皇仓皇走开，坐到润泽的旁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若水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跟在东皇身后，一脸灿烂。

“啧啧啧，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稚风瘪着嘴说道。

润泽一个眼神看过去，稚风又恢复了正经，“咳，我看行！”

润泽看了一眼若水，若水想了想，点头同意。

“好，那就这样定了，何时启程？”润泽问道。

“明日卯时可好？”若水征求二位上神道。

“好！”润泽和稚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待润泽稚风离开后，东皇静静看着久违不见的若水，两人相视一笑。

“若水，我想出去走走，看看灵兮山的苍松，看看灵兮湖的平静，想站在山巅再看一次灵域，想再听你弹奏一曲……”

“小东皇，对不起，一切都没了。”

“陪我去看看。”东皇牵起若水的手，飞出了宅邸。

灵域废墟之上，天空阴郁。沙化的河床上还静静躺着郊菟一族的尸骸，乱石枯枝高低错落。东皇平静的来到郊菟身旁，将她们掩埋。

“蔓灵呢？”东皇问道。

“将她的断枝埋在了灵池之畔，但愿她可以重新生根发芽。”若水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

东皇看着乱石之下枯萎腐烂的苍松，苦涩的笑道，“毁灭得真是彻底啊！”

若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东皇，只是默默的盘腿而坐，拿出清籁古琴，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一曲悠然、悲怆、寂寥的琴音空灵缥缈。

东皇脚尖点地，轻盈的翻飞，舞动，所过之处，步步生花，乱石之中，迸发出新的生机。

小草悄无声息的从石缝中探出脑袋，那些原本枯萎的枝丫上生长出嫩绿的新叶，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若水随着琴音起伏，将灵力散进雨中，遍洒甘霖。一曲作罢，整个灵域焕发新的生机。绿色覆盖了原本的破败荒芜，连同那沙化的河床都长满绿意盎然的生命。

“小东皇，你刚刚恢复，切不可过度使用灵力。”若水收起清籁古琴，上前扶住有些柔弱东皇，惹人怜惜。

东皇拉着若水躺进柔软的草甸，细雨落在她疲惫的面容之上。东皇闭上眼睛感受着漫山蓬勃生长的生命，看着身边的若水笑了。放声大笑，笑到眼泪混着雨丝从眼角滑落进草丛之中。

若水看着一反常态的东皇，喉头有些哽咽，想要关心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是静静的陪伴在她身边，万年如一日。

一阵山风拂过，彼此十指紧扣，沉默无言。不知过了多久。

“若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