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撑腰（1/2）

在前往厨房路上，李莲心对遇到的丫鬟姑娘皆是微笑问好，然而每个人却都冷淡回应，有结伴而行的甚至窃窃私语，一时令她摸不着头脑。

她走到厨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几个丫鬟的对话，言语中夹杂着苍竹和她的名字。她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屏息偷听。

只听，丫鬟晴雪语气带着不屑又夹杂着兴奋道：“哼，那苍竹的手怕是废了，手废了我看她还怎么稳坐阁内五大红牌。届时，苍竹被贬为红倌，我家郦桐姑娘将取而代之。”

莳花阁等级森严纪律严明，姑娘们的地位依次为第一头牌的菊彩，其二是每年从红牌中甄选出的花魁，其三则是由苍竹 、夏兰、碧莲、翠珍、芷蕊五人组成的五大红牌，再往下则分别是艺伎、红倌和清倌。

丫鬟桃宁暗忖，若是从接待上等宾客的红牌沦落为以色侍人的红倌，那可真是云泥之别啊。

便连声附和道：“是啊是啊，郦桐姑娘的琴艺比苍竹强多了！只是迟来一年，才屈居苍竹之下。现在，郦桐姑娘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她谄媚笑着又阿谀道：“晴雪姐姐，若是郦桐姑娘日后红了，可否请您提携妹妹一二。”

三五丫鬟群声附和道：“是啊，还请晴雪姐姐多多提携妹妹们。”

晴雪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有我的好处，还能亏了你们，大家都是好姐妹嘛。”

闻听此言，李莲心默声走入厨房，丫鬟们本是高声谈论笑作一团，却见当事人出现，便都默了声。

李莲心只当没听见她们的出言嘲讽，并未多说什么，伸手要去拿食盒，却见一只手挡住了她道：“慢着。”

李莲心抬眼一瞧，是晴雪。

晴雪轻蔑道：“小莲，这食盒可是专门供给红牌姑娘的，你是不是拿错了。那边才是你该拿的。”说着，指了指旁边红倌的食盒。

在莳花阁里，因着服侍客人的级别不同，故不同级别的姑娘拿到的餐食酒水也是不同的。

若是前世的李莲心必定要与她们争执不休，到底让她们知晓自己的身份和本分。但重生后的她明白，若想日后常在前厅伺候，就不能树敌太多，成为众矢之的。

李莲心平静回道：“晴雪，苍竹姑娘如今还是红牌头衔，用着红倌的膳食于姑娘和客人皆是于理不合的。”

晴雪略带不屑道：“苍竹姑娘的手，降为红倌怕是迟早的事吧。”

李莲心微微一笑柔里藏刀道：“晴雪，这莳花阁向来是级别森严之地，按理说，我家姑娘是红牌，除了五大红牌姑娘和丫鬟我需礼让，对你家姑娘这艺伎级别的，皆无需理会。”

她又直视晴雪眼睛，带着几分厉色冷冷道：“且你今日之举，已冒犯到苍竹姑娘，按规矩我可直接将你带到护院那领罚。”

晴雪指着李莲心道：“你！”

李莲心将晴雪指着自己的手拉下放于她身侧，淡淡道：“指来指去可不好。放心，我不会这样做的，大家都是好姐妹嘛。”说着轻笑了下，遂又道：“我看大家对苍竹姑娘的手甚感兴趣，那我就给大家解解惑，也让这谣言止于智者。苍竹姑娘只是扭伤了手腕，并不会影响弹琴。要说成不成为红倌，我总觉得红牌总比艺伎要晚些时候降为红倌，姐妹们，你们说对吧。”

“......”全场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却见此时门口处，青露折返取酒水，也不知她来了多久。

看到来人，众人本是低头沉默，却变成抬头在二人间来回转动眉眼，俱以为李莲心最大的桎梏来了，便能转移矛盾让众人喘口气。

哪知青露开口便道：“你们真是好胆量啊，就连我都得礼让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几分，你们竟敢合起伙来欺负她，我看就应该把你们都交给护院处置！”

李莲心环住青露的肩膀拍了拍她道：“别急，青露姐姐。”却见青露的胸口发出了橙色的光。

李莲心面向丫鬟们微笑道：“各位“姐妹”，小莲以为在这莳花阁讨生计，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我亦不愿惹是生非，但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这没有证实的谣言，还望各位保持警惕，莫要被人当了剑使！今日我就当大家说笑，若有下次，就不要怪小莲不留“姐妹”情面。”

众丫鬟再次回到了低头默声的状态。

而看那晴雪，则是一副青白交织的不忿脸色，冷冷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青露小声嘟喃道：“用得着跟她们留情面么？”李莲心连忙轻轻拍了下青露后背，示意她莫要再说。

李莲心拉着青露走出厨房，只见青露胸口依旧散发着橙色的光。

青露不再掩饰笑逐颜开道：“李莲心啊李莲心，这可不像你啊，你往日跟我吵架时的气势汹汹呢？怎么成了个怂蛋子啊。”说着捂嘴咯咯乐着。

看着幸灾乐祸的青露，李莲心推测这橙光应该是代表着开心。

李莲心却也不气，她早已看清青露的刀子嘴豆腐心，并道：“青露姐姐，我知道你是头牌菊彩姑娘的丫鬟，论资排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