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鱼饵（1/2）

若说李莲心如何识得谭灵韵，还要从前世甄选花魁说起。

莳花阁每三年甄选一次花魁，上一届花魁是被善舞红牌翠珍赢下。

三年之期将至，算算花魁大赛，将在三个月后举行。在前世，这次的花魁便被苍竹收入囊中。

在花魁大赛上，苍竹一袭白衣配一曲清新脱俗的《高山流水》轻松取胜，并结识了自己的钟子期，便是这谭灵韵。

谭灵韵自那时起便将苍竹视为知己，敬之惜之，常与苍竹探讨琴艺，还请她为学生示范演奏。

那是苍竹最星光闪耀的时光，李莲心尤记得，那段时间苍竹每天言笑晏晏的模样，笑容灿烂得宛如绽放的茉莉。

花虽美，但花期亦短，越是盛开得繁盛，越是凋零得荼蘼。

若非苍竹树大招风惹人嫉妒，也不至于在三年后李莲心出走寻亲，没多久苍竹便遭人暗算手受了重伤。

当时，苍竹承受着李莲心出走身边无可信之人，及手伤无法弹琴的双重打击，伤心欲绝亦无心调查暗算之事，只在老鸨撺掇下，草草出阁嫁给了孙明德。

李莲心慢慢收回飘远得思绪，对谭灵韵恭敬道：“谭夫子，小女这厢有礼，您大人大量，原谅小女方才的出言不逊。”

因前世接触过谭灵韵，李莲心知他为人亲和友善，是至真至纯之人，一生潜心钻研琴艺，对其他不甚在意。

“你这女娃，先得罪人后又认错，亦是怪哉。也罢，只是你方才说得又是何人？”谭灵韵和蔼笑道。

李莲心恳切道：“小女名为李莲心，是书院学子辛瑶的朋友，亦是莳花阁的丫鬟。我方才提到的便是我家红牌姑娘苍竹。苍竹姑娘善琴是望城人尽皆知之事，小莲不敢妄言。”她搬出辛瑶也是为了获取谭灵韵的信任。

“莳花阁？就是城中最大的青楼？苍竹，这名字我好像听人提起过。有趣，有趣，我记下了。”谭灵韵笑眯眯道。

李莲心抬手一鞠郑重道：“小莲斗胆请谭夫子明日巳时到阁内一聚。届时，您自会一辨真假。”

“这么急？”

李莲心甚是紧张，手心已渗出汗水，她强作镇定道：“小莲自知无礼，但明日您的光临对苍竹姑娘至关重要，小莲只得厚着脸皮斗胆请求。”

他沉吟片刻似是在衡量般道：“好吧，就依你，但若你家姑娘并非你说得那般好，我可要秋后算账。”谭灵韵捋了捋胡子眯眼笑着。

李莲心明白，以谭灵韵的性子就算苍竹真的琴艺平平，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为难。

于是便信誓旦旦道：“那是自然。”

李莲心别过谭灵韵，回到书舍找辛瑶。

却见辛瑶正与梁思宏站在一起，辛瑶满脸开心的说着什么，梁思宏则默然听着，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了。梁思宏已经走远，但辛瑶仍在原地傻傻笑着。

李连心快步走到辛瑶身侧，对傻笑的辛瑶揶揄道：“我看你这眼睛和心已经跟着梁侯爷回家了吧。”

辛瑶恼怒的拍了下李莲心后背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放我一个人在学堂，现下还取笑我！”

李莲心笑道：“你一人不是应付得很好么吗？方才我见你同侯爷的感情亦升温不少。”

辛瑶害羞得涨红了脸，低头嗫嚅道：“什么呀，方才，方才他那是在取笑我，取笑我在堂上背不出诗文。不过...他倒是意料之外的提示了我，只是提示过我仍背不出，连带着也让他被大家嘲笑。所以，方才我是再跟他致歉，没想到又被他嘲弄几句。”

李莲心坏笑道：“是呢，侯爷欺负你，说明他对你无意。”

“真的么？”辛瑶的脸一下子白了，焦急道。

“你呀，真傻，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侯爷若真讨厌你，为何主动帮你解围。我看今日不带莹浅挺好，侯爷还能照顾到你，要我说日后干脆也别带她了，也许她是你和侯爷之间的‘绊脚石’呢？”李莲心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莹浅？”辛瑶疑惑道。

“辛瑶，今时今日我也只能与你说，提防些莹浅。当然，我明白你与她情同姐妹，但也许就是越亲近的人才更知你软肋，才伤你最深。你若信我几分，亦不必现在决定什么，只需默默观察即可。”李莲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令辛瑶有些茫然。

“好了，好了，你先回家吧，明日巳时前你到莳花阁露台厅室等我，我请你看场好戏，顺便教你如何讨侯爷欢心。”李莲心狡黠一笑道。

“好！明日我一定准时！”辛瑶一扫不快兴奋道。

李莲心将辛瑶送上自家马车，便回了莳花阁，见苍竹正在房间擦拭琴弦，李莲心关心问道：“姑娘，您手伤如何？”

苍竹回道：“已经全然好了。”

李莲心认真道：“姑娘，明日我会揭穿那晴雪姜柳的不轨之事，我亦请了筝琴大手子谭灵韵来听你弹琴，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其余的就交给我。”

苍竹微微惊讶道：“什么？谭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