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马车刺客（1/2）

淮京衙后府内，衙督颤巍巍拿着一页纸看，最后双眼通红，满是焦急。

“快、快！带三百两去郊外！”

仆人扶着他慌忙往外冲，走到门口时还绊了一下。

刑狱司清浊堂，衙督被五花大绑，僵硬地躺在地上，汤连云却在他眼前演示如何将他抓到的细节。

衙督的儿子自小身体不好，娘子十分信神佛，任何听着有利的都要拜一拜。汤连云支了个摊子吸引她，带到僻静处，就直接打晕带走，再给府里送去一封信，引衙督往外走。

然而，汤连云并没在别处等待，这家伙竟扣在马车内顶上。在人家焦急万分之际，忽然出声招呼，二人抬头一瞬，纷纷身体紧缩，双手猛颤，放声尖叫，最后昏倒在地，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带回。

“哈哈哈哈汤大侠竟扒车顶，有损形象啊。”赵婵笑弯了腰。

赵桉也在一旁笑得双肩不住颤抖，沈苡忍不住拿笔画了出来，几人一看，笑得更欢，汤连云第一次见她的画技，更是连连称奇。

“赵大人，下官的家人真没事？”

几人收住笑容，沈苡走到他跟前蹲下：“此刻还想着家人，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是你所做之事，哪样不是害亲害己？”

汤连云“请”衙督时，赵桉已把那几个莽汉审清楚，他们是朱府培养的打手，其中只有一个参与了当时的那场虐待，也在酷刑之下陆续交代经过。衙督这里，有了赵桉许诺保他家人，也很快交代。

几人又准备了一下午，第二日便正式开堂，可来的只有朱荃、陈书达。朱荃来时架势十足，丝毫不像被告的人，甚至还恶狠瞪了陈书达一眼，吓得他抖如筛糠。

“犯人朱达常为何不到场？”

“昨日偶感风寒，不能见风，下官代为受审。”

赵桉看了角落里的汤连云一眼，随后又继续陈述案情，先是列举出辛萍并非溺死，而是受朱达常虐待致死。

“赵大人，尸体有伤，难道便能定我儿罪过么？我儿虽然顽劣，但不至于害人性命。也说不准是这书生生性暴烈，常常殴打自家媳妇致其死，怕影响前途，嫁祸我儿，利用世人仇强怜弱之心，让我儿辩无可辩。”

相较于朱荃久经宦海的泰然自若，能颠倒黑白，陈书达这没经过世事的苦书生，此刻只能苍白喊冤。

“朱大人若是不信，此处还有亲眼所见的百姓所述证词，也可应证朱达常恶行，还不认罪么？”

朱荃猖狂笑出声：“赵大人，证词易伪造，如何证明？”

沈苡执笔在一侧记录，听得皱眉，什么话他都能辩上一句。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赵桉，然而他总是有一副超尘脱俗的淡定沉稳，甚至不见怒意。

“朱大人说得是，是本官考虑不周了。”

陈书达愕然抬头，眼底有一丝绝望。

“召证人！”

很快，衙差带上来几个打手，以及衙督。看到打手，朱荃尚且淡定，看到衙督他瞬间慌了神。

“堂下者，如实说，不可妄言。”

“陈书达报官后，下官正常查办，即便是不验尸，也能看出，辛萍遭虐待，本写了一份文书准备上陈，夜里，朱大人便来府上，送了我三百两银子，下官一时鬼迷心窍，改判上陈。”

“小人那日同郎君外出，郎君看上了路过的辛萍，不顾反抗硬留下……后来命小人们打伤救人的男子，男子落水后，郎君气急，在巷子里命人按住辛萍，将她奸污，后仍不解气，还……”

“你胡说，郎君待你等不薄，竟在旁人威势下胡编乱造，助恶人之威！”

赵桉猛拍惊堂木，厉声呵斥：“堂内禁止喧哗，朱大人方才的话便是承认这几人确是朱府的人，而并非在下找来污蔑令郎的，如今……”

“大人！大人！”

门口突然吵吵嚷嚷，围满了人，除了之前看热闹的，还有一群婆子、汉子欲往里冲。

“堂外何人喧哗？”

“大人！我等是那日亲眼所见，蛮霸朱达常迫害齐陈两家的证人！”

赵桉同意他们进来后，一堆人乌泱泱站了半个大堂，证人越来越多，朱荃已不复刚入堂的淡定从容，额角溢出几颗透亮的汗珠。

“请大人恕罪，那日大人为齐陈两家的冤情，亲走探访，我等因一些固有的偏见躲避欺瞒，实属不该，今日我们愿说出所有实情，只求大人为齐陈两家主持公道。”

“诸位请讲。”

他们所说，除了案发的细节，还有朱达常的为人等。这样侵害女娘的事已不止一次，他们那一片女儿家少，全是因怕被迫害，送往老家或亲戚家去了。打残老人，欺凌弱小，戏耍乞丐，朱达常无恶不做。

“偏偏每次闹到衙门，都被他爹用钱财压下去，甚至更多时候不予查办，陈郎君是在衙府外跪了三日，才终于换来受理，最后竟成了诬告！”

“大人，我等起初不是怕权势，而是寒心，为官做宰的，徇私枉法，视我等于无物，如何信还有人为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