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抓不到的耗子（1/2）

谣言尚未查清， 路上少不了指指点点，然而赵桉走在沈苡旁边，目不斜视，置若罔闻，似乎别人口中“难过美人关”的男子不是他。

刚踏进清浊堂外的回廊，汤连云便大步走了过来，那架势好似要给赵桉一拳，结果到跟前时他突然抱拳跪下。

“卑职拜见大人。”

赵桉绕过他，淡淡道：“你不必自称卑职，也不必向我行礼。”

沈苡追上去，想看看赵桉的神色，汤连云虽然有些本事，但也不至于让赵桉如此“疼爱”吧。

“为何？”赵婵和汤连云同时发出疑问，身后的衙差也无法掩饰惊讶。

“因为你并非刑狱司的人。”

沈苡挨得最近，可她也觉得恍惚，方才好像看到赵桉嘴角一瞬即逝的笑。

“为何？我通过竞选……”

“刑狱司竞选每年只一次，今年的已过，要来刑狱司应当了解这些。参选前，本官说过，很难，且进来的机会犹如天裂，是汤大侠执意参加，如此执着诚心，本官也不好叫汤大侠伤心不是？”

果然，沈苡没看错，赵桉方才那神情，就是要戏弄人的前兆。此时，她不得不庆幸，还好自己是请旨进来的。

汤连云站起身，晃着脑袋，笑出声：“好啊，戏耍我，要是我真没什么本事，怕是就糊里糊涂淘汰离开了。这么说来，你横竖都不亏，厉害，我果然没看错！”

“嘉肴楼常去说书的人跑了，去查查吧。”赵桉忽然正色吩咐，衙差们不知他吩咐的是谁，一时迟疑。

汤连云摊手：“还真是不忘正事，等我消息。”

衙差们被安排休整片刻后，也出去寻找其余的消息，沈苡三人则进了清浊堂。赵桉带着一部分已经整理好的卷宗去了秘阁，堂内只剩下沈苡和赵婵。

“大人如此轻信人？”

“刑狱司竞选最后一项是文审。会像审犯人一样询问考生一些问题，师兄会在一侧旁听，事后会区分出每个人之前的身份，以及特长，大致判断此人是否可信，进刑狱司后会有一到两月的观察，验证判断。”

所以她此刻还在验证期，她说呢，赵桉就这样接受她在刑狱司了，多少有点随便。

“而且师兄十分惜才，因此只要他觉得得力的，便是可疑也会试用。”

“那若是真的心术不正呢？”

“那便引入正途……”赵桉缓缓走进来，“若是改不了，就等他犯错，然后依律处置。”

沈苡嘿嘿笑两声，怎么觉着他在说自己，她不过是阿谀奉承了点。

没想到这个说书人还挺难找，又过了一日，谣言依旧满城传，说媒的红娘开始拿沈苡做反面例子，试图说服年纪较大的男女，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沈苡本以为今日能等来新的线索，可最先等来的是太后召见。

这位秦太后传言威严非常，杀伐果决，是早年随高祖皇帝，以及开国将军和敏皇后征战沙场的女将之一，丧子丧夫后深居后宫，非必要不会轻易见人。

“我叫宫家那小子来见我，他守不住话，说为阿玳正名是你想的主意。”

沈苡心里一惊，宫宇这家伙怎么如此不禁吓，把她说出来做什么。她赶忙准备屈膝跪下，想要赔礼细数自己的不是，把功劳推给宫宇或者丞相，太后却接着开口。

“计策上虽稚嫩粗蛮，但对付贾直历那群庸才却很合适，简直对症下药，你这女娃娃了不得。小小年纪竟想出这么损的招，你可不知老身想打贾直历多时了。”

沈苡这才松了一口气，屈身以示谦虚：“能助太后和圣人是臣的荣幸。”

“老身今日听了一些事，你年纪轻，多半是扛不住的，所以特地找你来聊聊。”

“多谢太后挂心。”

“刑狱司的创立者也曾身陷谣言，那时传的可比这严重多了，传的是她和先帝……”

那时蔺朝时局危险，男人们大多战死沙场，武宗为震士气，披挂出征。由还是太子的先帝监国，朝臣欺先帝年轻，诸般不配合，是陶显芝同圣人、新丞相力挽狂澜，使先帝站稳脚跟。

某日，先帝为民祭祀祈福，忽有刺客出现，欲取先帝性命。但先帝会武，带着圣人躲开，刺客不死心接连放箭，眼看就要射中圣人，陶显芝反应敏捷，飞快冲过去，快到只见残影，然而下一刻她脚下一绊，一个华丽旋转，整个人朝不知情的圣人和先帝倒了过去。

由于状况忽发，先帝和圣人都被撞得飞了一尺，而陶显芝也因正面朝上，胸口中了一箭，倒在圣人身上，昏了过去。很快，祭祀台下目睹这场刺杀的人，将陶显芝“舍命救先帝”的事迹传遍淮京，又不知从何人之口传出，先帝感动不已，决定娶她做平妻。

而太后当时并未亲眼所见，也差点信了传言，召来陶显芝和圣人两人商议娶与否。陶显芝则将整个经过说给太后，直言给她点时间，她会给出交代。

三日后，京城的话头突然变了。传言陶显芝带着一俊美男子游了整个淮京，两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