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反常必有妖（1/2）

央心街宫府，宫家主母赵娘子坐在正位，赵桉坐在左侧，两人已经谈了片刻，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

赵桉不知说了什么，赵娘子捂嘴笑出声：“赵司察可想过，这个法子损害宫府名声就算了，沈少卿作为女子，稍不注意毁坏的可是她的人生。”

“晚辈听闻娘子入桃林学之后，逢人便夸沈少卿为人端正、聪慧伶俐，甚至让学子向她学习。可见，娘子对沈少卿不止欣赏。”

赵娘子与赵桉眼神相对，都默契一笑。

“晚辈想着，宫家在世人眼中地位极高，家中教养也定是一等一，如今沈少卿正是需要有人引导辅助的时期，因而才来求助于宫家。若是二人有意，正好顺了这段姻缘。”

赵娘子略有深意地笑看赵桉：“赵司察忙于公务，还能为下属思虑至此，实属难得。”

赵桉谦逊点头：“惜才而已。”

“你与我算本家，说话也坦率，很合我意。沈少卿的事就和九年前如出一辙，处理起来也容易，赵司察放心。”

宫家都是文人，但却不喜弯弯绕绕，就喜爱直来直去，这也是为何当初进桃林学，不肯接受贾直历的邀请，而接受了锋芒毕露的沈苡。

赵娘子如今掌管桃林学，对征收学子方面极其严格。因而每家宴请，她都会去，并借机考察一番。

近日赵娘子时常提起沈苡，向人吐露自己的过错，说因自己心急要沈苡做媳妇，忘了沈苡是个上进、有抱负的孩子。结果吓到了沈苡，可又顾忌自己是她的前辈，不好驳面，便自请调离。一个文人跑到时常凶险的刑狱司，如今还在查案途中受了重伤，她心里愧疚不已。

因着宫老先生是高祖之师，宫郎君又在国学为教，而赵娘子曾自费办闺学，助学平民子女。世人都敬赵娘子，见她主动说起自己的罪过，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渐渐地，达官贵人中都传遍了沈苡的无可奈何。

有好事者又提起，先前赵桉和沈苡的传言，可两厢对比，却更信赵娘子的话，于是对沈苡的流言蜚语减少了大半。

更稀奇的是，宫宇向圣人请旨，要求嘉奖沈苡舍身为人，指出她入朝以来，真正做到了做官为国为民，而圣人竟然没半分犹豫就同意了。

“宫家帮的忙？我什么也没和他说呀？”沈苡皱着眉喝完药，把赵婵递来的蜜饯含进嘴里。

“还有呢，后来坊间又提起你之前办武考的事，人人赞不绝口。又说你恪尽职守，在哪都干好事。后来汤大侠一打听，原来是凌家村的人做的。”

凌家村是和母亲有过联系的人，他们愿意主动帮自己，应该是由她想到了母亲。母亲曾经的影响，又给她换来了一次庇护。

她开始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忘记母亲的教诲，而选择去做一个冷漠、唯利是图的人。母亲……会不会很失望？

沈苡又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的玉佩，她到京城的目的，一直都是想弄明白母亲的死因。可到刑狱司的这些日子，除了偶尔发现沾着皮毛的关系，她并没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在一次又一次与人的接触中，生出一些她认为不该有的琐碎心思。

她到底该怎么办？

沈苡已经在屋里躺了好几日，芰荷被沈苡劝着回了春香苑。

赵桉三人轮换着来她这里，仿佛成了一个工作的必经之地，时不时说一说近日新接手的案子多么离奇。丫鬟一如往常，带一些换洗衣物来，待不了片刻就会离开。

“春熙，我的衣裳够了。”

“哪够啊小娘子，夏日里的衣裳就要换勤些，你看这一身又被粘上药和血了。”温如心疼地嘟囔。

沈苡摆弄着她们的裙摆，嘟嘴道：“你要是真心疼我，给我拿两壶蜜酒来，比这些劳什子有用多了。”

“想都别想！”门外传来女声，下一刻赵婵大跨步进来，后面跟着赵桉、汤连云，“竟想喝酒？你怕是打算一直躺在这儿。”

沈苡不满地蹬蹬腿，手在空中乱抓：“媛娘，这伤何时好啊？成天躺在这儿，我都要发芽了。”

“小娘子莫急躁，你生芽必定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芽。”汤连云掀起衣摆，坐在圆凳上，故意打趣沈苡。

赵婵招呼着两个丫鬟把一旁的屏风搬过来，然后掀开衣服查看沈苡的伤口：“你只要听我的话，保准你好得快。”

换完药，几人一起离开，就跟一阵风一样，完全不顾及沈苡在背后的呼唤。

不过没过多久，赵桉独自回来，手里提了三个酒囊。

沈苡双眼放光，反复确认赵桉的神情，直到他递给她一个，她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拿过来就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到嘴里后，她的喜悦顷刻消失。

“是酸梅浆。”赵桉看她的神情变化，温和解释，“你的伤，确实不能喝酒。不过想着夏日，酸梅浆最是解渴解馋，便给你买了些。”

“那为何不用竹筒装？”偏要用酒囊诓她，害她白欢喜一场。

“媛娘说，心情愉悦对伤口有益，方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