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1/2）

赵桉越过大家，缓缓走过去，轻拍汤连云的肩：“别着急，会有机会解释清楚的。”

赵婵也翻过亭子，走到汤连云旁边，撞了他一下，笑道：“可以呀，看不出汤大侠还是个人物。三手灵猴，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三手灵猴？”沈苡站在赵婵旁边不解道。

“‘当官要当尚书郎，做贼要做灵猴王’，‘三手灵猴夜盗千家，从来只闻风声不见其人’。”赵婵摇头晃脑吟唱解释。

“让我想想，这尚书郎是嘲笑贾直历吧，灵猴王说的便是汤大侠为最厉害义贼。”

这两句话是拿江湖客和朝廷官做对比，讽刺朝廷的官不如江湖客仁义正直。

赵婵赶忙捧道：“不愧是我朝第一书生，不点自通啊！”

“哪里比得上汤大哥，往后我也有向人吹嘘的资本了，毕竟这世上见过三手灵猴真面目的并不多。”

汤连云侧头看了一眼几人，呵呵笑出声：“过奖过奖，还是令天下武夫铭记的第一书生，更值得拿出去吹嘘。”

沈苡面露窘迫，第一书生的称呼是当初她当桃林学监事，作为一个新人却不求立足，大肆与老臣们唱反调，办武考、请女夫子。虽惹得老臣都讨厌她，但每一样在世人眼中都是功绩，便硬生生给她取了这样的称呼。

她看向赵桉，只见赵桉笑眯眯扫她一眼，故作无奈摇摇头：“是呀，赵某不见经传更比不得。”

听闻赵桉没有参加文考，圣人钦点他做刑狱司司察，当时对他最多的讨论，便是名不见经传，竟能直接任要职。

赵婵也叹口气：“我和师兄可真是不配与二位同列啊。”

“哪里，只要媛娘夸我几句，我也说好话给你听。”汤连云话未说完，人就飞出去，赵婵又没抓到他，气得跺脚。

几人笑声响彻整个山林，惊得鸟儿们也再度飞向天际。

傅苓站在亭子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这一路上都可见山间小溪，常有鸟戏于水间，虫鸣水潺，久唱不绝。几人边赶路边赏玩山景，心神也放松不少。

沈苡疑惑了一路，总算找到了和赵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赵桉仿佛早预料到她会凑过去，竟自觉靠拢她。

“大人为何不问汤大哥来刑狱司的目的？”

“若是他愿，自会与我说，不必多问。”

沈苡身体向后倾，撅嘴道：“我进刑狱司时，大人可不是这般。那简直是借着机会就恐吓怀疑我，害我整日提心吊胆。”

“是么？我是如此么？”沈苡点头如捣蒜，赵桉低头呵呵笑了两声，“好，是赵某心胸狭隘，沈少卿可是难得人才，请少卿海涵。”

见赵桉拱手，沈苡吃瘪，怼他：“难怪汤大哥说大人傻，什么人都敢信。”

“他如此说我的？”赵桉轻轻哼了一声，凑到沈苡旁边悄声说，“等我伤好了，找他算账。”

沈苡哈哈大笑，引得汤连云疑惑侧目。

“汤大侠，方才余大侠提到的，究竟是何事？”

沈苡几人互看，赵婵赶紧为汤连云打掩护：“姐姐，都是陈年旧事，问来作甚？”

“当然是帮他呀。汤大侠你说说，只要是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几人被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尴尬互望，不断使眼色想法子。

“那是九年前的一天夜里……”汤连云低着头，眼里的火光仿佛将他带到那一夜。

彼时，黄州边境战事吃紧，战士们没了口粮，只盼淮京送来粮食渡过难关。

当时汤家寨的寨主汤遥得知送往边境的粮草，竟在湓州刺史府。四处打听后得知运出时间，便设伏劫走，打算护送至边境。

可就在当夜，汤家寨被团团围住，官兵们不分青红皂白，乱罚乱杀，汤遥带人反抗突围，却纷纷惨死。随后见只剩下老弱妇孺，那些人便将他们困在里面，放火烧死。

那一夜，他眼看至亲哭喊哀嚎，亲见汤家寨付之一炬，又惶然无措被一众婶婶护在中间。后来，官兵见他们必死无疑，便提前离开，婶婶们抱着他滚出火焰，他才勉强活下来，脚上却多了几处永久的伤。

“后来是哥哥正巧回来探亲，救下我。再后来我逐渐长大成人，不信官府，又不想汤家寨教给我的本事消失，便成了三手灵猴。”

“他们保你，是因你为汤寨主的儿子么？”傅苓问道。

“我并不是遥叔的亲儿子，而是被捡回来的弃婴。叔叔婶婶都疼我，便一人教我一个本事。不过，他们更希望我读书识字。”汤连云自嘲地笑笑，大概是伤怀自己并未达成他们的期待。

“汤大侠别难过，如今你一表人才，武艺高强，世人艳羡，如今还与我们继续行侠仗义，汤寨主泉下有知，定会欣慰。”赵婵难得正经安慰人。

汤连云却不自在，非要讨打：“这是借我夸自己呢。”

赵婵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在除了炙烤肉碰不得，并无其他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