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唱一出因爱生恨（1/2）

沈苡打算去和茶摊主的聊聊，或许能够探知什么。 汤连云把余见山交给赵婵，自己则试着去看看百通楼庭院的布局。赵桉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沈苡。

“大……郎君，你别跟着我了，我不会出事的。”沈苡转过身，与赵桉面对面，面上带着些许不耐。

“我不放心，和你一同去，能保你安全。”赵桉上前去两步，语气中透着急切。

沈苡见他这样，垂下眼眸，无奈道：“郎君，我不是孩子了，爹娘也不曾如此忧心我，郎君却从来只当我不能、不行。这对我来说，不是保护，更没有尊重。还是说，郎君不信我？”

“我信你。”

“郎君，我是人，既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郎君总对我这么好……我会分不清、会依赖……所以拜托郎君，只把我当做一个下属，好么？”

她看着赵桉的眼睛，内心极力压制各种要迸发的情绪，而赵桉眼神难解，张嘴要说什么。她不再等待，赶紧转身离开，杜绝再听到他的声音。

虽然很早，但整个黑市已经十分热闹，恍若赶集市一般。若是不叫黑市，其实与寻常集市并无差别。热气腾腾的早饭铺，卖花糕的，挑担子叫卖活鱼的，还有替人修面的，应有尽有，让这原本就拥挤的街道，更显忙碌。

沈苡用过早饭出来的，但也享受走在这样的街道，鼻尖充斥着香味，喜欢看人们忙碌，喜欢买卖者客气的笑脸。

茶摊还算清闲，沈苡来时刚好和摊主对上视线，这摊主面色发黄，满脸皱纹，脖颈上也可见褶皱，身形微佝偻，一看便知是位老人。

刚做了判断，她又注意到一处不寻常，由于夏季炎热，穿的衣服较薄，又挽着袖子，摊主的手虽苍老，可手臂却有不同。

赵婵说过，一个老年者会有多处证明其年纪的地方，颈部、手背、面容、眼睛等等，有些易于掩盖伪装，但眼睛和肘部很难掩盖。

寻常人不会注意肘部的变化，加上身上的皮肤很少露出，易容者不会用心掩藏，这个摊主的肘部光滑紧致，并无多少褶皱。还有此人的一双瑞凤眼，清澈且黑白分明，总在眯与半眯间，再带上几分笑容，总觉和蔼可亲。

“昨日小娘子来过。”

“摊主记得。”沈苡收回思绪，微微一笑，不再多想，毕竟在这黑市上的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事，“我家主人想办事，可他又谨慎又……吝啬。”

她特地凑到摊主旁边悄声说，接着叹气：“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只能一遍又一遍探听，来安主人的心。”

摊主笑出声，端上一杯热茶：“果然做什么都不容易。”

“可不是么。”沈苡还在思量如何开口，摊主却忽然道：“那位郎君与你同路吧？”

沈苡茫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棵矮树之后，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说起来也算隐秘的，可隔着这么远，摊主都能感觉到，确实有些厉害。人影也感觉到这边已经注意他，便站出来，看着这边，烟青色衣衫，是赵桉。

“他站那么远作甚？”摊主好笑道，“既是同路的，为何不与你一起过来？我帮小娘子叫……”

“别……摊主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和他坐一块……”

尽管沈苡已经阻止，可摊主的手明显更快，赵桉已经缓缓绕着人过来。

“怎的？我见他瞧小娘子的眼神不清白，是情郎吧，吵架了么？”

“吵架？要真是情郎吵架倒还好了，但他就是个榆木脑袋。先前我向他各种翘明，甚至还做到了磬露，可他冷漠至极，如今我不再为他情痴，他反倒热络起来。”

翘明就是表白，磬露是充分表白，总之她就是要制造足够的吸引力，让摊主放下戒心，没人不喜欢听他人三两事。

赵桉正好到跟前，听到这话，不免顿了顿，摊主笑着把他按到沈苡对面，还上了一杯茶。他对上沈苡的视线，低声道：“别生气……”

果然还是有默契的，她刚刚微微朝他使了眼色，赵桉立马配合着演。她继续故作不悦，哼了一声：“我不想和你说话，我是来办正事的……摊主，瞧你当是在这里开了许久的茶摊，对这个百通楼了解甚多吧？”

“那要看小娘子问的是什么。”摊主一边忙碌，一边随口答。

“我听闻各处都有百通楼，这儿楼最大，那楼主是总楼主么？”

摊主冷哼一声：“他还不够格。”

沈苡和赵桉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觉到摊主的奇怪：“那他平常会出来么？我家主人总担心没有靠谱的中间人，再找个不靠谱的卖家，会出事。”

“这不必担心，每一单生意都要楼主亲自拟定，否则就是无效，所以最终环节他都会过问。”

“原来如此，那摊主可知如何才能让楼主多照顾留意呢？”

“来百事通楼只讲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沈苡低头思量了片刻，似乎有些犯难：“非要钱么？楼主就如此爱钱？没别的喜好？”

摊主笑出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