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这算不算捉奸在床？（1/2）

天边泛白，晨光熹微。

沈苡睫毛颤动，只觉得呼出的气息遇到阻碍，睁开眼后赵桉浓密的睫毛、笔直高挺的鼻梁映入眼帘，视线流转，他眉头微蹙，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红色勒痕。

她抬手想抓住赵桉胸前玉坠，指尖却不小心触到他的皮肤，眼前的人全身绷得更紧，猛地睁开眼睛。

沈苡带着几分错愕，看他叹气放松躺平，继续闭上眼睛，均匀呼吸。

方才他的眼神迷蒙，明明闭着眼，却像根本没睡着一般疲惫，是在担心什么？

沈苡翻身坐起，扫视四周后，这里是他的房间，回头唤他：“大人。”

“嗯。”他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模糊朦胧，好似睡梦中不自觉回她。

“我记得刑狱分司可以调来卷宗，对么？那母亲及她出事那年的所有的案子，能找到么？”

“昨日我已安排。”

沈苡点头：“近来离京官员可有消息呢？”

“还没有。”

“或许可从余家村不合理的买卖入手。”

“嗯，到时候遣人去余家村问。”

沈苡抿嘴，看赵桉依旧闭着眼，而自己操心的事都有落实，似乎没什么可想的了，便微微低下身子，轻声道：“我想和汤大哥好好聊聊。”

赵桉侧身，撑起头微抬眼皮瞧她：“想通了？”

沈苡笑着让身子再低了些，嘴唇微启：“我有个习惯，只要喝酒宣泄了，等酒醒就会重新振作。左右都逃不过，总要面对。”

“这样很好。”赵桉轻轻点头，笑着认可，晨光正好，气氛忽然陷入暧昧。

倏地嘭咚一声，汤连云翻窗进入，轻巧落在床的不远处，回眸正好撞上这场面，登时愣在原地，颤着手指向二人：“你、你们这是……”

赵桉从容坐起，整理衣服，耳尖却微微泛红。

“我这一夜未睡，你们竟在这里春宵一刻？我不干了！”汤连云一骨碌坐在圆凳上，呼哧呼哧喘气。

“汤大哥别多想，你瞧大人脖子上的勒痕。我昨夜喝多了，拽着大人的玉坠不放，大人才不得已和我共枕的。”

汤连云不肯相信，三两步踏过来，扯开赵桉的衣襟查看，果然与玉坠的绳子吻合，被赵桉拍开手后，他笑了两声：“又是为这玉坠子，赵兄送小娘子得了，省得次次勒成这样！”

“这是师父亲手雕的，轻易送人，师父恐怕不让我回家门。”

“我倒更想见见这位老先生了。”汤连云呵呵直笑，全然忘了方才的不忿。

赵桉白了他一眼：“说正事吧。”

“他们说卷宗今日之内能送来，不过你们得到里面去看，我无权进入。”汤连云无奈摊手，似乎不很满意这件事。

沈苡也理好衣服和发髻，跨步到汤连云面前：“要不叫大人给汤大哥求个特招官？”

“不必不必！”汤连云赶紧摆手阻止，“好意我心领了，如此挺好的，可别想把我困住。”

沈苡和赵桉互看，随后大笑：“瞧把汤大哥吓得！汤大哥好好休息，过会儿我有事找你。”

“好，我去用饭了。”

汤连云走了两步，赵桉忽然开口：“下回进屋记得敲正门。”

沈苡都愣住，汤连云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大笑几声，晃头晃脑往外走。

客栈一楼长廊，四方楼围着院子，一整束阳光穿过屋檐，越过假山顶，照在汤连云的双刀上，沈苡缓步出现在他的身侧，抬头看着一方天。

“汤大哥那日可看了买家留下的信物？”

“嗯，余家村送货是一个京官做的，汤家寨的事与一名娘子有关，只是不知娘子是谁。”

沈苡垂首，吐气道：“那名女子是我的母亲，名为陶显芝。她给百通楼的那幅《一室生春》，是我画的。”

“你不是湓州锦城富商沈氏幺女么？”

沈苡侧身对上他的眼睛：“名义上确实是。但我的父亲是富商的弟弟，早年分了家，母亲上京前把我过继到大伯伯名下。”

“陶显芝……这个名字好熟悉……”汤连云凝眉思索，“是九年前因贪墨粮草潜逃的那名女官？”

“是，那是我母亲。我也不知九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如今看来，我母亲确实与汤家寨的案子有密切关系。我告诉汤大哥这些，并不是想借着与汤大哥关系开脱，只是觉着无论作为苦主，或是同伴，汤大哥都该知道这些。”

汤连云掀起衣摆坐在廊上，仰头靠在木桩上，无奈笑道：“你入朝为官便是为了查清楚令堂的死因？”

沈苡滞了片刻，随后点头肯定，汤连云抿嘴挑眉道：“那么，赵兄叫我调的那部分卷宗，也是与令堂有关，难道……她便是刑狱司首任司察？”

沈苡也顺势坐下来，颇有几分无奈点头。

“那令堂当初便是京官，京官无外放诏令，如何能出现在异地？或许搞清楚她离京的原因，便能晓得这其中发生何事！”

沈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