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匪（2/3）

内人走的早，抛下一子，也已成家。如今世道不太平，北方生乱，我让他夫妻俩带着孩子跟随亲家去江南了。”

“您为何不一起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哎，人老了，不想折腾，我啊！生死就在这朱家庄了。听你刚才说，要去长安？”

“是，去长安。”

朱老汉抬手往西指了下远处的山，开口说道。

“过了那个大峪口，也算是进了关中地界了。这秦岭山脉，也就完全跨过去了。你这一路走来，想必跨过很多山头。从襄州过均州，虽说这里是邓州地界，可也是金州的夹缝。跨过此山，就是入了商州，就算是离长安不远了。早年里去长安，一眼看不见尽头，那是是何等繁华，如今一晃，算起来二十多年过去了。”

“这样说来，朱老伯，入长安时，也大不了几岁如今的我。”

“我当年入长安时，已是三十又六了，看起模样来，应该比你大了一些才是。记得那一年是开元二十三年，那时的长安一眼望去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我在长安城内托了些关系，在一户官家里做起了杂役，每月领一些银钱，勉强度日。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的受到家主重视，做到马夫。在长安一待便是七年，天宝元载时，家父旧疾复发，加上孩子年幼，我便和内人商量一番，离了长安，回到了这里，一晃眼就老了。敢问，客官独身入长安为何？”

“奔亲。”

“奔亲好，奔亲好，如今北方战事不断，长安里还能有个亲戚照应，已是万福。”

“但愿如老伯所言，希望他不会百般刁难。”

此话说到这，姓朱的老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了。立马岔了话。开口道。

“客官要不要吃点咸饼，垫垫肚子，回头要是入山，到时候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怕要连夜赶路。”

坐着的男子没有立刻答复。就在这时，隔壁几人中，有一人吆喝道。

“二叔，来点咸饼，来两壶茶。吃完了，垫吧垫吧，要开始干活了。”

朱老汉对着男子赔笑的意思意思，便招呼着另外几位。

其实隔壁那桌人，已经醒了有一会的功夫了，在男子喝茶之余，就已经开开始打量。尤其是看到棚外那匹银鞍骏马，已是两眼放光。加上旁听了朱老汉与男子的对话，一时间，几个人早已交头接耳商量了一番。

朱老汉从屋内端出饼和茶水，放于桌上。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偏长几岁，或许是刚才离的有些许距离，没有听清全部谈话内容，他抬头看着朱老汉询问道。

“那位是……”

“独自一人去长安奔亲的。约莫着家里有变故，我看那身上衣服，颜色已经泛白，不像是块‘肉’。”

那汉子抬头挺了几下，示意门口那匹马。

“马是不错，看着不是劣马，倒像是一头麟驹，他这身行头，恐怕也就它最值钱。”朱老汉可有可无的瞟了一眼。

“二叔，你下了么？”同桌中刚才喊他拿饼的一个瘦子一边比划，一边开口的小声问道。

“这人来的太急，我刚才睡醒迷糊着一时间就给忘了。”

那瘦子也不再多言。一众人鸦雀无声，吃饼的吃饼，喝茶的喝茶。沉思片刻后，带头的中年汉子拿了一张饼，狠咬了一口，小声说道。

“稳住他一会。”

朱老汉也没有多言语。转身走向这男子，笑颜道。

“客官，要添茶水么。这日头上早，多歇歇脚。我这给你装壶茶水，在喝上一会。”

“再来一壶，便好赶路了。”

朱老汉拎了茶壶，便往屋内走去。

此时的男子，一手拨弄着茶碗，一边也开始打量着，对面两张桌子上，坐了七人，可谓是高矮胖瘦都有，年龄看着也都是三十到四十之间。领头的大汉此时刚吃完饼，与男子对过眼神后，还点头示好。

二者之间也没有过多交际，这时朱老汉已经，端了第二壶茶水，走了出来。

见老人家走了出来，隔壁的几人，开始起身收拾了一番，往棚外走去，临走时候还不忘回头和朱老汉招呼一声，大致说是茶钱月结。

莫怕是男子猜忌，朱老汉又笑颜道。

“如今，地里庄稼草多，隔不了几日就得下地打理庄稼。我们这都是庄稼人，全靠老天爷给饭吃，可就指望这点粮食，若是有个好的收成，还能卖上些许，有点余钱。”

“是啊，老百姓可不就指望着这点粮食过日子，我在襄州还有一亩田地稻谷，长势还是很不错的。可如今一走，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咯。”

“呦，可没看出来，客官还是个农家人，看起来不像，不像。”

“老百姓种田，有什么像不像的。”

听到这种回答，姓朱的老汉点了点头。略有满意之色，回身后，坐在椅子上，二人又闲叙了一会。

朱老汉从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口中得知，此人姓苏，名汀州，今年三十一岁，祖上是太原人氏，几年前就定居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