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长安城（四）（2/3）

来说，三文钱能看病，三两银子也一样能看。但这样，在长安城里惹得不少同行眼红。东市里又人多眼杂，前几年便有人借问诊行刺，好在身旁众人反应快，歹人只是伤了我阿姐手臂。从那时起，药堂里长辈便不再让女子坐诊，好在这几年太平，没事过去帮帮忙，也可以的。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这里种植草药。

我之所以对你有戒心，是对我阿姐的一种守护。”

行医以救人为本，但是居然有人对同行行不耻之事，是苏汀州没有想到。看来这长安里皆是“利来利往”一旦影响了别人挣钱，那必然就是仇敌。

“做为妹妹，你守护你阿姐，谨慎点没有错，不光是你，一旦有了营生，多多少少都会惹人妒忌，好在律法严苛，这又是在天子脚下，相对来说安稳许多。”

“嗯，也就出现那一次，我也是听说，毕竟我来长安到现在，也没发生过什么。”

“你们不是长安人？”

“不是，祖籍是东海郡，家里叔伯长辈很早之前便从洛阳搬入长安，不过我与阿姐从小一直在东海郡成长，阿姐年龄长些，后来便来长安早上许多！

你呢？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我……祖籍太原，早年在长安待过几年，后来因发生一些变故，我便游历江湖，居住于襄州。”

“你此番也是从襄州过来的么？离长安有多远？”

“慢行，也要个半个月时日，”

“长源大哥在襄州？”

“我动身时，他已经有要事南下了。”

“总是忙忙碌碌，又不知忙些什么！”

听到这，苏汀州一笑。

这姑娘说的可不就是如此！他自己这东跑西去，不也是没有个头绪，也有心里有个念头，撑着这点点萤火的希望……

二人入了待客的厅堂，苏汀州稍微坐下歇脚。

王甜甜沏了壶茶水，倒了一杯递了过来。茶水呈暗红色，不过苏汀州也没想太多，喝了一口，略有酸味，又带着一丝甜，他举着一下杯子好奇的问道。

“这是……”

“这是酸梅汤，不过另外加了一些草药在里面，与你平常喝点略微不同，这天气炎热，此款‘饮子’清热解暑，你若喝不惯，我可以换其他的。”

“不用，这味道还挺好喝的。”

属于野惯了的苏汀州那喝过这种茶，当年在西域时，别说茶，能找到一点水源就已是苍天护佑了。不过今日客随主便，没有那么多讲究。

倒是王甜甜听到苏汀州的话，又给他续了一杯，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倒是落落大方的性子，没有那拘谨气。

“我也觉得好喝，为此我怕它太甜，还调淡了口味。”

放下杯子，苏汀州继续问道。

“你调的？”

“嗯……”

“倒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姑娘。”

“苏大哥妙赞！”

自来熟，这才半天的功夫劲，称呼都变了。是有点江湖儿女的爽朗侠气，江湖上漂泊惯了的苏汀州自然喜欢这股没有拘束的样子。

约莫半炷香，王疏槿才过来。

此刻没了帷帽，如此相近，苏汀州一睹容颜。王疏槿身高也是低于苏汀州半个头，与身旁王甜甜相差无二，她面容清秀，眉似柳叶，左侧眉间有一颗痣，一双清纯的眼睛，可谓是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珠，黑如点漆，如同狐媚。

一头秀发盘扎于脑后，身穿白色长裙，其身形似章台杨柳，观其年龄，苏汀州感觉和他自己相仿。

“让苏公子等久了。”

“无妨，无妨。倒是在下登门拜访，多有打扰。”

“不知道苏公子登门所为何事。”

苏汀州本来想全盘托出，但是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甜甜。

王疏槿自然明白，只是并没有让王甜甜出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留在这里，就说明信得过。

苏汀州便把襄州时李泌所谈入东宫护太子一事，告知王疏槿。

后者听完沉思良久，才开口道。

“可有什么书信之物？”

苏汀州便把之前的那块玉佩递于王疏槿，后者仔细观看一番，确认无误后说道。

“皇宫里面，如今济民堂看病次数骤减，李大哥不在长安，不知这几年间的变故。不过东宫太子处却有来往，一些宫女下人，伤风感冒，都是济民堂开单子抓药，价格也便宜许多。倒是能搭上线，只是未曾听闻说，太子要去前线……”

“即便去前线，我想也是悄然而至，到时候震慑叛军。但是亲征一事另外一说，既然在下已来长安，若能见上一面，问个清楚，也算是交了差事，没有白跑。”

“说的也是，李大哥做事，总有他的想法。如此重要之事，他托付于你，也说明你是他目前唯一信任的人。

这样……过几日，鱼朝恩过来拿药，我给你引荐，看看他能否领你入东宫。”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