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谋（1/2）

还没等苏尚书脑补出一段完整的状元与可怜小婢女爱恨情仇的故事，便看到苏鹤尧赶忙将名叫琅月的侍女拉进门内，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瑶瑶呢？你怎么没跟她一起？”

同样地，还没等匆匆赶来的苏夫人意识到“瑶瑶”这个熟悉的名字是谁，就见琅月眼中含泪说道：“您救救殿下吧——”

她伸手拿出自己的怀中的锦盒。

苏尚书一看便知此事不简单。忙屏退左右，带着琅月去了夫人的院子。

刚关上门，便见苏鹤尧急吼吼地要问，而苏母一脸了然的样子，仿若看穿了一切。

琅月此刻却心中复杂。

她违背了自己对长公主的承诺。那日在围场，长公主交给她的任务便是在她布置完成之后，在合适的时机，作为殿下的暗子，帮助她的计划顺利完成，在那晚长公主殿下与太后娘娘的长谈过后，她的认为更清晰地变为：在长公主殿下出城半月之后，将攸关皇帝的相关证据，送到苏鹤尧面前。

但鱼瑶瑶忽视的是，琅月除了是长公主最忠心耿耿的属下之外，最初也与太后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太后，她太明白鱼瑶瑶的心思了，太后想救她，正好，琅月自己也不甘心公主殿下就这样死去，于是，这样奇异地一拍即合。

她找上了苏鹤尧。

苏夫人可没有儿子惹上了麻烦的自觉。她更关注的是，锦盒里的东西。

“夫人，太后娘娘特意嘱咐我，要向您问一声好，她还说，'这东西，送到程姐姐这里，定然不会出错'。”琅月边说边拿出了锦盒里的东西。

饶是冷静如苏尚书，也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份圣旨和太后的亲笔书信。

程染，也就是苏夫人，却丝毫不感到惊讶，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这么多年，我知道我这个妹妹不是那般人，如今总算是看清了，只可惜......”苏夫人的叹息在这时并没有太多人关注，直到后来的消息出来，在场的人才明白。

这时，苏鹤尧只是直直地盯着琅月，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琅月也如他所愿，嘴里吐出他想要的信息，但这并不让人觉得欣喜。

“长公主殿下......琅月不敢保证，但，以我的了解，她准备自己赴死来完成计划......”苏鹤尧如堕冰窟，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转身就要出门。

他心中有莫大的恐惧，在看到琅月的时候便已生根，而在琅月说出盖棺定论的话中达到了巅峰，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枉自己还说才智过人，想来自视甚高，结果连自己心爱的姑娘的想法都看不清楚。

她那晚，是以最后一面来对待自己的吗？她那晚，是为此而哭泣的吗？

苏鹤尧越想越僵硬，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几乎要夺门而出。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又温暖的手拆开了他的拳头，他抬头一看，正是母亲。她认真地看着他说：“去吧，但要记得，你还有事没做完。我们程家的男儿，我们苏家的男儿，都不是会轻易倒下的，鹤尧，腰板挺直，去吧。”

“母亲......”他来不及感谢，对母亲颔首，冲出院门叫了厉风带上佩剑就走。

这时程染转过头对琅月说：“走吧，姑娘，我带您安排这几日起居之处。”

在安排完琅月之后，一旁围观的苏父才问出自己的问题：“你就这样放鹤尧走了？纵然他武功高强，也难说小皇帝的阴险，此去危险重重。”

苏母反问道：“你不是也没拦着，为什么？”

苏父手背到身后：“我知道，我拦不住他。”

“是啊，他需要个答案，谁也没法代替他，去找那个答案。”苏母转而问苏父：“若是你我易地而处，你会这样做吗？”

“那是自然。”苏父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那还有什么想说？”二人都没再说话，只一心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信息太大，东西太多，可以说，太后的布置已经足够充分了，充分到纵使只他们一家一户，他们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拿出那东西来，这江山，不费一兵一卒，便得易主。

需得从长计议。

鱼羡安虽然蠢，但他毒，这种人也很可怕。

......

苏鹤尧快马赶去，虽然速度快，可和亲的车驾终究提早走了两天一夜。终于，在一个明亮的大中午，他看到车马的踪迹。他并不是莽撞的人，看到车驾还平稳地行着，他心上的石头已经放下了大半。她还平安，这样，剩下的事就可以好好地规划了。

和亲的车驾走得不慢，更何况是去往北部，路上平坦，又是朝廷新设的官道，一路通畅，通畅到让鱼瑶瑶觉得有些无聊，无聊到看着眼前装扮成琅月的婢女都懒得看，便叫她后方随行了。

越往北走，越能看到衰草连天的景色，风一起，又是黄沙漫天，几日下来，和亲的队伍上上下下，都人困马乏，啃着干粮的时候，更想着京城中的精细饭食。

但很巧，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