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1/2）

“本以为春风十里不如你

结果等到落雪靡靡 孤影寂寂

鼓起勇气一个人走

才发现那时的春风 夏月 秋霜 冬雪

都美好过你。”

曾经我的那个身在五洋四海之外的母亲对我说：

“林回，你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高傲的，一个有骨气的，一个活得有尊严的人。你要拿得起放得下，不为所谓往事云烟而停留，不随意地为任何人而俯首称臣，务必强大，活出独立精彩的你。”

长大后的我的确做到了。

我不会去留恋人生中的一山一水，不会附身屈膝被别人踩在脚下，哪怕受了再大的苦难伤痕累累也是咬牙坚持，一世独立，从不落泪，视死如归。母亲说过的话我没忘，也不敢忘。

可我幻想着，能有一个温暖如春风的港湾，一个愿意为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人。

于是后来他来了。

临近期末，奋笔疾书的身影在黑夜发出亮光的窗口若隐若现。高三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课桌上的书只是越堆越高，只能看见他们的头埋在书海里，身陷题海绞尽脑汁。最后一缕秋风过境，走廊里还充斥着学生们大声背诵化学方程式的声音，一圈一圈地渗透进失去水分的空气里。

唯一让生活略有不同的，是许炽的暴脾气突然地被憋出来了。高中数学本身对于很多人是死角，相同的题型讲了不知道多少遍仍然有不少人做错，导致他开始了各种惩罚制度。我庆幸我擅长的是数学，否则很有可能被这个家伙撕碎，国文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许炽的三把火全留在了后头，熊熊燃烧，并且越烧越旺。或许是为了更加适应班主任这个角色，他越来越爱管闲事，连集会抓纪律也不耽误。

温顺的许老师也有脾气，对于班上一些不可雕的朽木也是伤透了脑筋。

那些喜欢搭讪许炽的同学都适可而止，看见他散发着怒气的样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于是只有我还依然和他嬉皮笑脸。

徐松月那边呢，果然还是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甚至再也没有眼神的交流。我伤害了他的高傲的自尊心，失去了这个挚友。尽管是他主动地疏远我，似乎要将我永远地从生命里剔除，让过往的记忆全都烟消云散，我还是对他怀着深深的歉意，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京燃自与我勉强有些破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频繁地来找我。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对与他，当他靠近我的时候，我竟然无法拒绝。我特别害怕，怕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痛，会不由自主原谅他。

在周末的晚上李京燃骑着摩托车带我，沿着A市的江水，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驰骋，他把他的围巾裹在我的脖子上，我小心翼翼地拽住他的衣角。北风迎面吹来，吹散我的长发。

他和我到卖羊肉串的小摊坐下。啤酒在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白光，晶莹剔透。

“今年的期末考试，有把握战胜我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因酒精而发红的脸颊。我微醺，只是摇头，毕竟和李京燃的大脑过目不忘的功能，李京燃精美的文笔，比起来我还是略输了一筹。他像是天生的擅长文学，不需要像我一样敲开脑袋才能把国文记下来，还偏偏能写出来好文章。

我记得我喜欢他的那些日子里，把他发表的所有文章都剪下来，配上我笨拙的情话一起贴在我的日记本里。那本本子我压在箱底，一直没拿出来过，也一直没有扔掉，毕竟倾注了我许多的心血，也是我中学里美好的回忆。

“学校里有我们两个这样的存在，恐怕教务处真是头大。”

他畅快淋漓地饮下最后一杯酒，然后就和我肩并肩走在江边。他双臂不自觉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把头凑在我耳边，用那种痞里痞气语气同我讲话。他手臂上又多了一个纹身，挑染的红棕色的短发垂在眼角，狭长的桃花眼经过三年的洗礼有了不一样的魅力。

“最近没找女朋友？突然想起来跟你的前前前前前前女友出门耍？？”兴许是他靠的太近了，我浑身僵硬地一颤，慌忙避开他，他却又把脸伸得更近，埋在我的肩膀上。

“上一个和我和谐就之后分了。不得不说这些女生真够可以，处完对象后就直奔主题。虽然互相满足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不得不说，每次我都想象压在身下的那位是你啊，林回。”他满嘴下流话，“当初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也没想起来把你吃干抹净呢，唉，我真是笨。”

他才不是笨呢。

“李京燃，别想再打我的算盘。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专心对你床上的小妞吧。”

我觉得他突然对我感兴趣，纯粹属于他花天酒地，一时兴起，并没有多认真。可能是身边的人都玩腻了，他又想到了我，不然怎么会厚着脸皮，不顾我们之间那么尴尬的关系来找我。

而我现在充其量，只是她普通众多女性朋友之一，在他身边的身份早就变了。他应该只是期盼与我干柴烈火一番，然后玩腻之后离开。

听他讲着他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