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情债（1/2）

第二十章人情债

贺水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巧，白雀还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还说，“若你多拉些人一起干，假以时日，自己也能做老板了。”

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却与贺水深埋的念头不谋而合。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租铺子这事还得你监督，这是给你的辛苦费，也不白耽误你揽活儿吗。”

白雀往他手心里塞了块银子。

“不用不用，我今日也没做好，而且这也太多了。”

贺水乍然手忙脚乱。

“你可帮了我呢，何况东奔西跑的，也得换双鞋嘛。”

贺水低头看自己打了两三个补的布鞋，都破洞了，大脚趾在外漏着。

他脸红到耳根，只好道了声谢。

约好三日之后，还是在这间茶坊，二人告别。

“新人物贺水……好感值：20。”

白雀嘴角翘起。

“回家。”

路上途经街口，几个行走江湖的卖艺人吸引了一些百姓。

听说有胸口碎大石，白雀拉着如意挤进去，寒冷的天，只见一个壮汉半袒着胸，肌肉似小山包一样鼓着，向众人展示。

不仅会舞棍，耍到快出残影，还不费吹灰之力就单臂举起石锁。

到了胸口碎大石，白雀一颗心跟着紧张。

心里知道表演者肯定没事，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那壮汉躺钉板被锤砸，却安然无恙，白雀作为资深气氛组成员，怎能不跟着众人鼓掌，还打赏了一串铜板。

击锣的是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已经驾轻就熟，和每位打赏人说俏皮的吉祥话。

“诸位看官，我大哥表演得好不好？小妹我祝大爷福禄双全、长寿绵延！祝婶子吉祥如意，儿孙满堂！”

她又跳到带娃娃的夫妇面前，笑道：“祝小宝平安富贵，前途无量！”

“姐姐好，祝姐姐好运连连，寻得如意郎君！”小姑娘两个羊角辫儿一颤，机灵道。

白雀赏了剩下的零钱，笑了笑，好运收下，如意郎君暂时还不在她规划中。

“咱们走吧。”

主仆二人略困难地走出人群，却险些和来人撞了满怀。

“堂哥，这汉子有点儿功夫，我们不如招……骁哥？”

旁边的小郎君正兴奋道，却见堂哥正凝眉，微微俯视着前面的姑娘。

刚刚她好像一头撞了上来，表情还有点懵。

小郎君噗嗤一笑，这姑娘真会挑对象，还没有人敢硬生生撞堂哥。

看样子堂哥也有点困惑呢。

“我没看清，多有得罪。”

白雀福身，发现自己的视线只能和他下巴齐平，不禁有些郁闷。

“白雀。”

楚镇骁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正上方响起。

那小郎君眼睛一亮，“你们都认识？那可真巧！”

楚镇骁微叹了一下，“算是。”

“那你们先聊啊！“他扭头喊了一声，已经向前跑去，唯恐那江湖人士长出翅膀飞走。

这位白姑娘不属于温良淑女，也有些不知礼数。

但那日也不能怪她乖戾，细勘之下，其实可以圆说。

郡府有些捕快霸市欺民，许多人即使碰上了，也敢怒不敢言。

因此楚镇骁对她的冒犯之举并没放在心上，反倒多了几分印象。

白雀心想遇都遇上了，也不能回回都显得自己不懂事。

“上回多亏四公子出手相救，白雀深谢公子大恩，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数日不见，白姑娘贪玩依旧。”

楚镇骁依旧是那高冷严肃的调调，却又一反常态，带着玩味。

不知为何，白雀总能捕捉到他眼里的微妙变化。

就像现在。

还真别说，白雀怎么觉着他是在损自己呢。

可刚表达完感激，难道就翻脸跟他拌嘴？

额头上好像被贴了张标签，白雀眼球往上看，郁闷地抖抖脑袋。

楚镇骁扫过白雀不服气的小表情，含蓄的眸子里，飘过一丝得逞的满意。

他朱唇轻启，“不过，近日请尽少独自出门。”

“为何？”

天寒，说话时一不小心，便是吞云吐雾，白茫茫的在两人之间像层纱。

白雀盯着碍眼的白雾，挥手扇开。

“一份忠告。”

楚镇骁的视线穿过雾气，在白雀脸上打了个转儿。

故弄玄虚。白雀偷偷撇嘴，果然人情债最难还，感觉自己都矮了一头。

她挺了挺背。

狗血的救命之恩，迟早她会把这债还清！

小郎君跑过去和那汉子讲了几句，汉子不太想回应他。

表演已到尾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再看那大汉背上包袱，正要和同伴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