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懂做菜（1/2）

第二十二章不懂做菜

以白雀的身份，自然只能坐在席尾。

不过她并不急躁，坐下来便平稳地吃茶，直到王妃想起她了，才起身回话。

说起白家，妇人们都知道白家有个女儿，嫁去了国公府，正是白雀的五姑姑。

“是，姑姑很疼我们小辈。”白雀回答道。

虽然没见过五姑姑，但记得她逢年过节都会往家里送一车的东西，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礼物。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国公府也不容易……”

听上去，是可怜姑姑多年未育。但一想便知，这些年，五姑姑没少被人这样背后言说。

郡王妃只端着茶，没怎么发话。

与其在这儿听些不想听的，还不如和炉灶锅碗呆在一起。

白雀见缝插针道：“王妃娘娘，不知您近来食欲如何？”

郡王妃这才正经看她一眼，摁摁嘴角，雍容雅贵道：“我还记得你上回做的，可是叫，三鲜暖锅？”

白雀带着憨笑道：“不瞒您说，白雀近来又琢磨出一品鱼脍锅，不知能否请您品鉴一番？”

尤三娘“哎呀”一拍手，顿时终结了上一段话题，她也笑得亲切：“自从吃了白姑娘做的金角，我是回味了好几日，王妃娘娘，这好事您可别忘了我啊！”

“自是少不了你的！”郡王妃嗔她一眼，端庄的面容上可算有了点笑色。

白雀朝几位夫人福身，转身走出暖阁，长长地出一口气。

她朝如意动动眉，“走，把东西拿上。”

“嗯！”如意抱起篮子，谨慎又好奇。

到了王府厨房，不同于在白家，大家争着帮忙。

虽然白雀不知怎么得罪他了，但那胖厨子并不友善，撂下和了一半的面团，和其他几人道了声：“走。”

余下的也都鱼贯而出，专门从她面前走过去。

连如意都皱成了八字眉，白雀面色如常，只是嘴角的笑消失一半。

“咱们做咱们的。”她道。

白雀把郫县豆瓣酱、预先调好的酱料一一摆好。

厨房里有现成的草鱼、豆腐、鸡蛋，白雀掏出自己的小册，一一打钩。

没有的也不慌，她准备充足。

厨房的动静引来不少人，还是先前在泠园儿遇到的厨娘看不过去，撸起袖子进来帮忙。

“白姑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劳烦您了。”

厨娘干活很利落，端起盆就出去杀鱼清洗。

无意中看她手指关节肥肿，还生了冻疮，等她进来，白雀又给了她些赏钱。

“婶子明日上街抓副好药。”

厨娘低头笑了笑，“我这粗人，干活儿习惯了，哪顾得上这些……”

她虽嘴上说不需要，但世界上哪有人关心过她的手啊。

厨娘把鱼杀好，白雀剃骨，切成蝶状的鱼片。

鱼头鱼骨放入预备好的料汁腌制，鱼片则放盐蛋清以及淀粉抓匀，再放油锁住味道。

起锅烧油，将底料炒香。

此时锅里的香料和豆瓣酱已经迸发出诱人的香味，引得厨子在窗口偷看。

“师傅，她这做的什么？好香。”

胖厨子皱眉，斥道：“你懂什么，这香料跟不要钱一样往里倒，能不香嘛？她根本不懂做菜！”

白雀又将腌制过的鱼骨头和鱼头倒进锅，炒香，倒水，加入盐、胡椒调味，一气呵成。

胖厨子使了个眼色，底下的帮手殷勤哈腰。

白雀这边已经将食盒打开，底下铺着干净的冰块，上头卧着新鲜青虾。

帮手进来，叮铃哐啷把菜刀大勺、连擀面杖都给抱了出去。

“小姐，他们怎么连刀都不留呀！我们还没做好呢！”

如意有些着急，也顾不上其他，拦在门口不让走。

“这些都是跟随我师傅多年的家伙什儿，不是谁都能使的！”

“算了，让他走吧。”

白雀转身从篮子里取出一只像是研钵、捣药罐的容器，胖厨子才知道什么叫有备而来。

只见她把虾仁加入葱姜丝，还有一种名贵的醴，这味道酸甜的酒充当调味，足实刷新了胖厨子的认识。

“我就跟你们说她不懂吧？”厨子嘴硬道。

白雀挑出葱姜丝，把虾仁倒进钵里，盖上盖，握着盖子上的把手旋转。

“她在做什么？”

门外窃窃私语。

厨娘叉腰，吼了声：“看什么看，人家进来你们都出去，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伤刚好的楚镇煜不被允许出门，只好在王府里溜达。

他忽然停下，鼻头皱了皱，嗯了一声，“这什么味儿？”

他有种预感，三步并两步跨过院子门槛，循着味儿找到厨房，看着一圈人正扒着厨房门窗，往里看。

“让一让，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