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剑情深（1/2）

低矮的阁楼上，原木架构的坡形屋檐，构成的空间几乎呈现三角形。

阳光透过狭小的飘窗照射在一张兽皮铺就的简陋单人床上，床的旁边是木质壁板和一个小木柜组成的台案。

两面的壁板上搭着三层木板置物架，摆满稀奇古怪的植物标本和化石。尤其令人惊讶的是壁板高处悬挂着一幅印第安人画像的织锦壁挂，暗褐色的背景和疏密相间的黑色流苏，彰显了印第安人羽毛头饰的洁白耀眼，褐色皮肤的脸颊上涂抹着红色、白色与黑色的色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地望着观望的人们。彪悍裸露的肩膀上斜挎豹纹兽皮，还有弓箭。

壁挂旁边摆着一副雄性野羚羊的头骨，空心而结实的羊角扭曲在白森森的头颅骨上，黑洞洞的两个眼窝令人触目惊心。罗加尔屏息静气地打量着，面对此情此景，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脊背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气，令胸膛里的心脏仿佛有种窒息感。

“像众多牛科动物一样，多数羚羊的角自幼生长，终生不换。你们来看看，这是一只公羚羊，它这对羊角的形状、大小与众不同吧？呵呵呵。”老人充满怜惜的目光久久流连在那只羚羊头骨上，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一只羊角的尖端，那里已然显得温润亮泽，估计是常年日久摩挲留下的痕迹。

“大多数的羚羊属于晨昏性动物，它们一般都在傍晚或者黎明前活动，大多数种类中，雄羚羊之间常为了争夺领地或配偶而用羊角进行搏斗。它们一旦发怒，攻击性很强，这羊角可以顶死对方，有人曾亲眼目睹过一只雄羚羊几下顶死一头长颈鹿。可厉害着呢！”老人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解这种动物的生活习性。

不觉之间，难免令人生疑，老人请人上楼来究竟为了什么目的？难不成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生物知识？还是显摆多年来的收藏品？罗加尔悄悄与瓦卡西递了一个眼色，一起抿着嘴忍俊不禁。

“看看，这是什么？”老人从置物架上拿起一块粘着草屑的墨绿色石头，他抬抬下巴摆摆头，示意二位坐在单人床铺上，自己仿佛教师上课一般，单膝跪在床铺上，一手摁在床边，一手抓着石头对着窗边的亮光，展示给身侧的罗加尔看。

“化石吗？”罗加尔偏着头端详着石头粗糙不平的表面，尝试着猜测道。

“对，聪明！呵呵呵。”老人得意地笑着说，“这是昨天上午才捡回来的，是正宗的云杉树化石。看看，这叶脉多么清晰！”

“哦，真是啊！”罗加尔附和着。

瓦卡西有些不太耐烦了，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罗加尔的肋间。罗加尔侧脸看他，只见他正蹙着眉十分焦急的一副模样。才意识到他在催着走呢，时间不早了。

“喔，姥爷。我们约好要去划船呢，罗加尔傍晚还要回去，明天他还要上班呢。”瓦卡西搓着双手，舔着嘴唇，眼里露出一丝胆怯不安的神色，俯首抬眼望着老人说道。

“噢……我这岁数一大，就犯糊涂。呵呵呵。”老人一愣，马上爽快地笑了起来，但是他并不就此罢休。继续又补充了几句，“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印第安人，可是有胆有识呢！当年我的一条小命就是他给捞回来的。呵呵呵。”

说着，老人一拍罗加尔肩头，指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摆设，不无感慨地说道：“这些都是我多年来在大山深处搜集的宝贝，我从年轻时就热爱研究动植物标本……唉！岁月不饶人啊！转眼间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只野羚羊也曾阴差阳错救了我一命。”他两只眼皮松弛的眼睛，凝滞在羚羊头骨上，思绪似乎已将他带回了遥远的年代。一束阳光映在他的侧面，脸部在明暗对比中显得愈发沧桑。络腮胡须的边缘在光线照射下，透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松弛的白皮肤下可以看到许多红色的毛细血管，那是红脸堂的根源；一道道皱纹如同纵深的沟壑布满眼角、腮旁和鼻翼两侧。他怅然若失地感慨着，随后回过神来扭脸轻扫一眼，在空中一挥手，说道：“走，下楼干正事。呵呵。”

两个年轻人如释重负，赶紧忙不迭地跟着向楼下走去。

罗加尔扶着木梯扶手，小心翼翼地边下楼，边回味着老人说过的话。

他听说过印第安人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民族，固守着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过着简朴的生活。在疗养院时，有个病人曾经从事的工作就是考察印第安人生活与环境保护，考察不同种族之间对待特种动植物的文化与习俗，考察人文习俗与特种动植物的保护、生存与繁衍之间的关系。他觉得既然老人与印第安人有前缘，那么玛利亚的姥姥莫不是就是印第安人？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老人的肤色很暗，不像白色人种。

“哎呀，听完课了？咯咯咯。”玛利亚笑着跳到楼梯口等着两个年轻人，“木船在河边锁着，我已经拿了钥匙，钓鱼竿和鱼篓子姥姥都给准备好了。只等你们出发呢！”

“哈哈哈。太好了！”瓦卡西乐不可支地说道，顺手一拽罗加尔的胳膊，回头向老人们挥手道别。

三人愉快地走出院落，向不远处的河边开拔。

当来到一片密林丛中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