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醒悟（1/2）

他一个人坐在新建不久的两层小楼的下层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小酥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雾气，眯着眼看着朦胧的白色烟雾陷入深思……

10多年前，他看到村里的干部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的老人，干了多年也是碌碌无为，村里还是那样穷，一点没变化。他想趁自己年轻又有学问当个村干部为村里做出点成绩，改善一下老百姓的生活，说干就干，在一次村干部换届选举时，他加入了村委会，成为一名村委会成员。

环境造人吧，当时村委会成员基本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乡里领导有什么工作要布置就先下达任务，首先打电话让村支书去乡里开会领取会议精神，村支书就骑着自行车或顶烈日，或冒严寒，或大雨倾盆，或顶风冒雪，总之风雨无阻要到现场才能领会会议精神，然后再匆匆忙忙赶回村里，去到各个村干部家通知下午2点到村室开会。

村室占地半亩左右像一个农家小院，4间红砖红瓦的房子因年代久远，红瓦上蒙上一层灰色，遇到潮湿天气，青苔会在旧瓦的边边角角里生根发芽，这是办公室，办公室前西面，有一间同样破旧的西屋，作水房或作驻村干部的厨房用，院里种几棵高大茂密的柿子树，夏天遮阴，秋天红果累累也是院里的一道风景，院子东南角是用断砖碎瓦垒成的露天的卫生间。靠村室东山墙垒了一个能遮住下面两扇破旧红色木门的门楼，这就是大队院的大门。大门到办公室门之间的路面用旧砖头瓦片铺了一条小路，由于走的时间久了，砖头瓦片已陷到泥土里，如长时间不扫地，还以为是土路，但在雨天还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起码走在上面鞋子不至于被淤泥粘掉。

老支书是一位60多岁黑瘦但很精神的老头儿，当了多年的村干部，虽然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但在气质上与多年只在地里干活的人还是有区别的。他上身穿一件深蓝色短袖衬衣，胸前兜里挂着一支圆珠笔，下穿同色薄料九分裤，脚穿黑绒松紧口纳底儿布鞋，右手拿一把扇子树叶子加工的用蓝布包边的扇子，左手拿块蓝色格子的湿未滴水的手帕，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擦着顺脸夹流到脖子里的汗水。盛夏一两点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老支书提前来到了大队院，因为一他是村里大领导，二他还拿着大门钥匙，如果其他干部来了，大门还锁着扭头走了，也没手机，还得跑着去找他，那样还不如自己早来呢。老支书本来想在柿子树下边乘凉边等同事们，但天没一丝风，树荫下也很闷热，还是先进办公室开风扇吧。

办公室中间是一张大长方形桌子，上面铺了一条十多平米左右的大褐色的旧的毛毛毯子就成了办公桌，周围下面是黄色小方凳，小方凳的凳面是花柴板儿做的，用螺丝固定在下面的铁架上。由于年久失修，有的凳面方形已变?圆形，有的少一两颗螺丝钉，你用手挪动时不小心会夹到手，有的面已与下面的腿儿分离，你坐上去最好别动，否者你会坐着板儿下滑到地上。抬头看，在落满尘土的东西两间的木梁上，用铁钩钩住两个白底花斑加灰尘的吊扇，老支书扭开一扇门后的两个将脱落墙体的圆形的没大小档的开关，两个风扇开始像两个醉汉一摇三晃地慢慢转动，接着像突然受了惊吓的狗疯狂地呼呼跑起来，热风夹杂着灰尘及墙角的潮土气息席卷着桌面上几张纸片。老支书赶快扔下手中的东西双手去按桌面上将要起飞的稿子，上面有他记录的会议内容，年纪大了，离开笔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两点的会，同事们陆陆续续，像出台演戏一样，10分钟半小时来一个，拖拉着拖鞋打着哈欠，或叼着烟卷慢腾腾地走进办公室，拉一残凳坐在办公桌边，为了更凉爽一些，或干脆把拖鞋脱到凳子下面两脚板着地，或翘起二郎腿一只拖鞋挂到脚尖上摇动，或胳膊做枕头趴在桌面上继续睡大觉，口水顺嘴角淌出来，甚至发出呼噜的声响，近3点时人终于到齐了。"嗒嗒嗒，老支书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起来，醒醒，咱现在开会，今天还不错都来了，乡领导说要在我村田里打几十眼机井，我们商量一下怎样分配，各组选好井址，看打什么地方合适，这几天把结果告诉我，我好上报乡里。″老支书把会议内容简单说了一下。"井打谁家地有没有补助？""有补助，现在打井也不合适吧？庄稼苗刚出来，天又那么热。"″我只管问一下，如村民反对就不打了″。大家打着哈欠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大家尽量去做村民的工作，为大家好的事，大部分村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老支书边扇着扇子边笑着望着大家。

村委班里的他，还是一名普通委员，每次看到开会时，会员的不在意，懒散，坐没坐像，站没站像，心里就有些厌烦。并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做一把手，为更好开展村里工作，建立一个能干事有纪律性的领导班子。世间有一种叫吸引力法则，只要你心里一直想干一件事，并为之付出努力，成功的机率是很高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凭自己的人脉上下打通关系，终于坐到了自己想坐的位置，成了村里的新支部书记。

他又点了一支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又吐出云雾，透过袅袅烟雾他看着这座近几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