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鸾鸟于飞（1/2）

“哥……”

“跪下！”

话落，洛珏扑通就跪了下来，“哥，我错了……”

“你认错倒是挺快，错在何处？”

洛珏低着头，“我，我不该偷偷跑出来，不该不自量力……”

“你还知道你是不自量力，倒还不算错的太离谱！今夜你不许睡觉，就这么跪着！”

“是……”

洛珏没有一句反驳，乖乖跪着，一打瞌睡，他就暗暗掐自己大腿，以此来保持清醒。

不让洛珏睡觉，洛珩自己也没有睡。他就在床上打坐练功，陪了他一夜。

直到天亮，他睁开眼，“起来吧，去洗把脸。”

洛珏这才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

整整跪了一晚上，两条腿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但是一站起来，腿上就传来针扎一般，细密的又酥又麻又痛的感觉，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开门走出去。

正好碰到了背着手溜达过来的司染，“哟！被你哥哥罚跪啦？”

洛珏脸一热，又羞又恼，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司染笑眯眯地，“你哼我干什么？有本事哼你哥去啊……”

然后一回头，洛珩高大挺拔的身姿，就在眼前了。

“小哥哥，我饿了，咱们吃了早饭再走吧？”

对于小哥哥这个称呼，洛珩真的打心眼儿里排斥，可他又不知该如何让她改口。

“司姑娘请。”

这客栈不算大，胜在清净。

下楼时拐弯，后面一行人走的急，一女子撞到了司染，司染一个踩空往前扑去，前面的洛珩一个转身，她恰好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洛珩下意识，就去搂住她的腰……

时间在这一刻顿住了。

女子独有的温热娇软，还有馨香此刻就在他怀里，搂住她腰身的手有些无措，但又不能贸然放手。

司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呆了。

然而就那么一瞬，洛珩搂着她，脚步轻移，几个旋转之间，就把她带到了楼梯下的平地上。

司染站直了身子。

楼梯上的几人忙走了下来。

一名男子上前，面带愧色，“洛城主，小妹行事鲁莽，冲撞了这位姑娘，还请见谅。”

司染闻言转身，“兄台，你弄错了吧？被撞的人是我，你应该跟我道歉，为什么要请他见谅——”

“师妹！”

“师姐！”

这两人惊讶得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司染虽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两个人，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很诧异的样子，只是很平静地告诉她们，“我不认识你们。”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带着些许的不知所措。

男子有些落寞，“我早该想到，师妹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若是能回家，定然不会无故消失一个多月……”

女子则眼含热泪，上前想拉司染的手，想了想觉得冒犯，又缩了回去，“师姐，我是司颜，自你失踪后，我和大师兄还有谷中师兄弟妹，分头出来寻你，已经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碰到你！”

洛珩见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便让掌柜的准备了一个包厢，大家坐下来，话说分明。

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洛珩并没有在场。

而是拉着自家弟弟在厢房里等候。

“青衣白剑，鸾鸟于飞，他们是青鸾谷的弟子！”洛珏念念叨叨的，最后瞪大了眼睛。

“江湖传言青鸾谷有一名弟子已经失踪两个月了，没想到会是司染！”

洛珩却觉得处处是疑问。

“青鸾谷在江湖中，是任谁都可以去欺辱的存在，据说他们的谷主早在十年前被人重伤之后就一直在闭关，谷中事务全靠大弟子叶营舟操持。司染为何会无缘无故失踪，又为何会出现在云桑城，为何会记忆全无，又为何，会拥有那样可怕的力量……”

洛珏喝了一杯茶，脸上也全是疑惑，“是啊，她的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会被人卖到青楼里去呢？”

“什么！”洛珩眼神一凛。

洛珏咽了咽口水，“我，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在红香阁。老鸨给她下了药，逼她接客。我，我本来想去救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里头就打起来了，老鸨带人进去的时候，那个客人已经死了。然后，司染就把老鸨吊在红香阁大堂上，扒光了她的衣服，点，点了天灯……”

“再然后，红香阁就被她，一把火给烧了……除了老鸨还有那些打手，其他人都逃出来了。她没有露面，所以瞿宣并不知道，红香阁是她烧的。”

“我，我去杀翠云楼掌柜的时候她也在，她一眼就看出了我要杀的人是谁，事后我还和她交过手，只不过，剑，被她震断了……”

洛珏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哥，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