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懿旨（1/2）

何妈急得差点要去烧香拜佛，“夫人，有话你和老奴说一说啊。是福是祸总要说出来，老奴或许能帮夫人想想辙。”

门外传来秋为义的声音，小周氏方才开了口，“是喜事。你先出去吧，我和老爷说完话再找你。”

秋为义显然是刚下了酒桌赶回来，一身酒气，“皇后突然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陛下升成羽为百户，过几日去辽东戍边。”

“喜事啊。武将升职就是快，昨天还是从七品的殿前侍卫，今天就升到正六品，好！”秋为义喜出望外，“你快叫人将成羽找回来，我要嘱咐他几句。”

“老爷，成羽他可是要去边关打仗啊。”

“那有什么？我爹不就是靠着出生入死才封了伯爷，只可惜封号没能世袭。”秋为义不屑儿女情长这一套，“等成羽将来立下战功，我秋家必将重封伯府。不，到时能封公觅侯也未可知。”

小周氏瞅着秋为义得意忘形的模样，心中悲苦，他自己成日里寻欢作乐，倒舍得让亲生的儿子九死一生去博取功名。我可怜的姐姐，可怜的成羽。

悲哀过后冷冰冰地说：“宫中让咱们明日在家等候，有天使来宣读皇后娘娘懿旨。”

“啊，还有懿旨？咱们家多少年没得过这样的荣光了。”

“懿旨是给成羽和江家二姑娘赐婚。”

“好，好。”秋为义一迭连声叫好，根本没听出有什么不妥。

小周氏不再多说，何况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在意。

夜幕下的江宅，院中各处陆续亮起了油灯，昏暗的灯光掩映在树木中，脚下的路显得朦胧而模糊。

孙妈押着春兰来见主母杨氏。

昨夜元宵灯会上出了人命，杨氏下令江家各处加强巡查。天色刚暗，春兰就鬼鬼祟祟想从后院小门出去，正好被她撞上。

带着一股子得意在杨氏面前表功，“老奴听了太太的话在后院巡查，这黑灯瞎火的她背着人想从后院偏门出去，老奴正好将她逮个正着。不过，春兰毕竟是五姑娘跟前的人，老奴不好责罚，带来交由太太惩戒。”

杨氏没心思夸她，冲着春兰一拍桌子道：“说，五姑娘到底让你出去干什么？”

春兰跪在地上求饶，“太太，不关姑娘的事，是奴婢自己……”

“大晚上背着主子偷偷摸摸往外跑，你还没有那个胆子。说，她想做什么？是不是要你去找秋公子？这个冤孽，给她说了多少次，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告知家中长辈，就算是定了亲也不能乱了规矩，坏了闺誉。”

“不是这样的。”

杨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根本听不到春兰的回答，越说越气，“她才多大？离成亲还早呢，就这般等不及，是不是要气死我她才满意。哎呦，我肚子，痛。”

“太太。”孙妈瞧着杨氏脸色不对，“怕是要生了。快来人，太太要生了，碧玉快去请稳婆。”

杨氏被仆妇们抬去了早已备好的产房，厅堂里只剩下脸色惨白的春兰仍跪在地上：闯祸了，万一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她死不足惜，可姑娘怎么办？

江老太太自下午打发走江云茹夫妻后就一直在房中生闷气，听得杨氏动了胎气，急忙赶过来，“郎中不是说还有一个来月么，出什么事了？”

江云衣听闻母亲生产时大吃一惊，梦里应该是二月初九生下的弟弟提前到今夜，就是说梦境并不是现实，那么明日的懿旨也就不会发生。心中雀跃，一切都还来得及，没有那么糟。

喜悦没能持续多久，在见到春兰跪在祖母脚下时，江云衣心中一痛。母亲提前生产，只怕是因为她私自让春兰去找秋成羽。

走过去和春兰并排跪下，前一刻她还在期盼梦不要和现实一致，这一刻她却在祈祷现实要和梦里一样：但愿母亲如梦里一样能顺利生下弟弟。

江老太太耳中听着儿媳妇撕心裂肺的叫声，虽说妇人产子一向如此，却也忍不住狠狠瞪向江云衣二人，“若你母亲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交待？”

杨氏生产并不顺利，所幸天明后，孩子呱呱落地，母子平安。

江家期盼多年的嫡子终于梦想成真，老太太忘了要发落春兰一事，拿出银钱大赏下人。

“老，老太太，掌柜，圣旨，宫里。”门房冲进来结结巴巴地汇报。

江大成心情正好，“得几个赏钱你就高兴傻了。把话理清了再说。”

“哈哈哈，江家倒是喜庆热闹。”跟在门房身后的两位公公一团和气地笑着，“老太太，江掌柜，请出你家二姑娘接旨吧。”

听得由二姑娘接旨，江老太太与江大成疑惑地对视一眼，此时容不得他们询问。

江家上下在短暂的震惊后，又是一番忙碌，江大成陪着两位公公说话，姑娘们回去略作梳妆。

春兰彻底傻了眼，姑娘说的竟是真的，懿旨真的来了，可她却把姑娘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她一会儿拿错发簪，一会儿取错胭脂，江云衣也就木木呆呆地任她摆弄。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