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刺上（1/2）

随着掌柜的话语江云衣脸上的表情完美地从好奇转换到钦佩，“掌柜好厉害，我确实是姑娘到了京城后才被主家买去伺候的。”

秋成羽在心中对她如此露骨献媚的态度给了个白眼：她家姑娘是吴中来的，她本人一口京话显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掌柜的心中正相反，小丫头不加掩饰的惊叹让她满脸带笑，“你家姑娘这手苏绣倒是不错，不过我这小店本小利薄，收了又怕不好卖。”

“来前我家姑娘说了东西就放在掌柜这里，我月底来一趟，卖多少结多少，您看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法子。就这么着吧。”女掌柜清点完这一包东西，问清楚荷包手帕的进价，布料好、绣工好、价钱还不高，自己有得赚自然愿意。

“多谢掌柜大婶。大婶你看这次能不能先预付我二百文？下次结钱的时候再扣。”

这包东西都不止一两，掌柜的爽快地掏出钱数给她。

离了绣衣坊，江云衣将钱递给他，秋成羽并未伸手去接，“你把钱给了我，就不怕回去会被你家姑娘责罚？”

江云衣并不解释只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似春风拂柳般娇俏可爱，“我家姑娘要是知道也定要将钱给你，还要谢谢大哥没有和我计较。”

“算了。”秋成羽仍旧摆手不要，“大家都是在帮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江云衣想了想收回铜钱，另外拿出一个荷包，“我方才特意留了一个，大哥要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害你摔了一跤，全当我的歉意。”

这回秋成羽没有拒绝，接过荷包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懿旨下了以后，江云衣就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就是盯着秋成羽送的首饰发呆。

春兰一咬牙跪在地上，“姑娘，是奴婢办砸了事，你打死奴婢或是卖了奴婢，奴婢都没有怨言，只求姑娘你能迈过去这道坎。”

江云衣似受了惊吓一般看着她，“春兰你跪着干什么？”

“奴婢当日已经走到院门了，若是胆子大些打开门跑出去就可以去找公子，而不是听到孙妈妈一喊就站着不动了。都怪奴婢，要不然事情也不会这样。”

江云衣伸手拉她起来，“你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就算他得了消息大晚上跑到后宫去，皇后娘娘又岂是能轻易见到的？即使见了，皇后娘娘又怎会因为他说两句话就更改懿旨。”

“既然如此，姑娘就忘了公子吧。姑娘才十五岁，今后的路还长呢。”

“我会忘了的，只是现在心里实在太难受。就这十天，我只在这十天里想，以后就不能想了。”

春兰默默离开，江云衣再次任由自己沦陷在难以忘怀的回忆中。

与江云衣一样，秋成羽接了懿旨后同样在冥思苦想，想要理清这变故是从何时开始的？

皇上升他为百户前去辽东戍边，定是因为昨夜元宵节遇刺一事。昨夜，他与她还是未婚夫妻相携观灯；今时，他连想她都不敢让人知晓。

元宵节前辽东传来急报，年前土蛮越过边境，烧杀抢夺了四个村庄后逃走。

元宵灯会在边关不平静的战报中如期到来，弥漫在众人心头的乌云暂时消散，星星还没有露出光亮，京城里已是游人如织，花灯似海。

秋成羽领着江云衣顺着人流往午门走，前去观看鳌山灯火。

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转头越过人群看到好友张子安，对江云衣道：“一位朋友，等一等他。”

秋成羽护着江云衣站到街边，待张子安走近，看清他抱着的孩子正是五皇子赵容，吃了一惊，“你胆子太大了。”

“没事，无人知晓。”

秋成羽往周遭瞧了瞧，知他做了准备才放下心，给江云衣做了介绍，并没提赵容。赵容冲他二人甜甜地喊了一声，“秋叔叔，江姐姐。”将二人闹了个红脸。

江云衣身披浅粉斗篷，灯光下瞧着眉眼精致如画，若小鸟依人般站在秋成羽身旁。

张子安凑到秋成羽耳边调侃，“难怪你愿意多等两年。”

秋成羽笑容满面，“你们也去看灯，要不咱们一起走？”

“你别跟着我们，要走你俩自己走。”张子安说着冲好友眨了眨眼睛。

秋成羽顺势让开，“你们先请。”

张子安哈哈笑着抬脚就走。

“舅舅，为什么不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走？”

“是他们不想和我们一起走。”

“才不是呢，明明是你不让。”

“你小孩子家不懂，快看那个是什么灯？”

终于得了机会，秋成羽毫不犹豫牵住她的手，江云衣也习惯了他的举动，任他握着只是将眼睛看向别处，不敢望他。

“你随我来。”领着她离开人群，拐进旁边小巷。

赵容眼尖，“叔叔和姐姐不去看灯了吗？”

赵容回头瞟了一眼昏暗的巷子，意味深长道：“看灯什么时候都可以看。”

秋成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