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门（1/2）

如果是秋成思，她拼着和秋为义闹翻也决不允许他用儿子的亲事换钱；换了成羽，却夹在中间想要两全，到最后竟将这笔银子瞒着成羽任一家子花用。想起姐姐的恩情，愧疚之情让她更觉得无颜面对秋成羽。

憋闷间突然想到，成羽这个时候冲过来说这些，分明是刚刚知晓此事，除了江云蓉还能是谁？对她的好感顷刻间消失殆尽。

江云蓉一直不见秋成羽回来，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睁眼仍不见秋成羽，气得发了脾气，“他这是存心要给我难堪，明明知道今日回门，竟还是不见人影。”

梁妈劝她，“少爷早上出门前交待过，等少夫人起来收拾好巳初出发，他会在路上等你。时辰快到了，你还是先换衣服，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

“还有什么好说，回门他都要分开走，分明是在打我的脸，我回去让娘家人看我笑话啊。”

“少夫人可不兴这么想。出嫁女三日归宁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回才是惹人笑话。何况大少爷这两日待你如何，你也该回去和老太太、太太说一说，难不成就任他秋家作贱？”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云蓉猛然站起身，“听雨快给我换衣服，我是要回去和祖母好好说说。”

回门通常是赶在巳正之前进家门，秋成羽怀里揣着找张子安借来的三万两银票，急匆匆赶到江家附近，眼见时辰到了仍不见江云蓉到来，打马往回走，快到家时方见秋家马车缓缓行来。

秋成羽走到车厢旁，见江云蓉撩开帘子往外瞧，“怎么出来这么晚？”

江云蓉似没听见一般，用力将帘子一甩，隔断了视线。

秋成羽犹豫一下，俯身凑到窗前好声好气地解释，“早上见你没醒就没告诉你，我出去是找朋友借钱，一会儿好交还给岳父。”

江云蓉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志气，嘴上却不肯服软，“早干什么去了？拿都拿了现在又做给谁看？”

江家一大早就忙碌开来。江云衣任由春兰替她选了身水粉色的襦裙换上，挽了个垂挂髻，插上珠花。

这身妆扮略显艳丽，梦里她不想穿，是春兰劝她，“毕竟是二姑奶奶回门，姑娘穿得太素净了也不好。”

穿就穿吧，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穿的什么。

梳妆好后来到祥栖院。

江老太太招她到身边温和地说：“迟早都是要见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祖母，我没事。”

“好，祖母放心你。过去挨着江灵坐吧。”老太太指指右下首最末的位置。

江家大门敞开，秋成羽一行进了前厅，江云蓉下了车看都不看秋成羽一眼，径直就往里走，迎面碰到江大成，张嘴喊了声“爹”。

江大成并未看她，只乐呵呵地望向跟在她身后的秋成羽，秋成羽恭敬地行礼，“岳父。”

“不必多礼。你祖母正念叨你们呢。”

江云蓉瞧他二人一副父慈子孝的架势，一咬牙快步向祖母院子走去，等不及丫鬟打帘，江云蓉直接抬手掀开就冲了进去。

一屋子人正陪着老太太有说有笑，蓦然见有人进来皆停下了话语。

老太太瞧见江云蓉笑道：“都成亲了还这么风风火火，不怕人笑话。”

江云蓉委屈地叫了声：“祖母。”

“哎呦，我的乖孙女可是想祖母了。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江云蓉走到祖母身边，老太太拉住她的手低声告诫，“回门的日子，可不兴哭哭啼啼的，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江云蓉强忍泪水，脸上缓缓展露出笑容回转身和姐妹们打招呼，见到江云衣，上下打量了几眼，“五妹妹今日打扮得倒是靓丽。”

梦中不曾出现过的嘲讽，江云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江大成领着秋成羽进来，丫鬟在地上放了蒲团，秋成羽与江云蓉并排跪下给祖母和父亲磕头。杨氏因坐月子不能吹风，没有来受礼。

礼毕，二人起身。姊妹依长幼过来相见，江月、江灵之后，江云衣垂首屈膝行礼，朱唇轻启叫一声“二姐夫，二姐”。

听她声音微微发颤，秋成羽心似刀割却只能直直站着受了她的礼，好似受刑过堂一般煎熬。

认亲结束后，秋成羽似逃离一般去了前院。江云衣并不比他好过多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慌乱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江老太太道：“云蓉留下陪祖母说话，你们都去吧，别误了开席。”

临出门时江云衣疑惑地瞟了江云蓉一眼，恰好瞧见她满眼狠厉地瞪向自己，急忙收回视线，惴惴不安地离去。

出来后想了想，悄声吩咐春兰，“你让腊梅去打听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今日的事情与梦里大相径庭，江云衣一边走一边搜寻记忆里的梦境。

江云蓉满面春风与秋成羽并肩进来，给长辈磕头后，轮到江云衣上去行礼，秋成羽站得笔直，视线越过她的头顶平视前方，江云蓉亲热地拉住她的手，“五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