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局（1/2）

湖边有一小亭，江云蓉停下脚步冷着脸说：“你们跟着用心去学，我且在这里歇一歇。”

听雨想要留下陪她，反倒惹她不乐，“守着我做什么？大公子难得抽出时间特意教你们认路，可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

秋成羽好心好意，担心自己走后江云蓉带来的丫鬟不熟悉秋家状况，见她毫不领情，也觉无趣，“你歇着吧，我领她们绕完再让人来寻你。”

江云蓉不置可否，板着脸走到湖边一言不发。

秋家二公子秋成荣从外面闲逛归来，远远瞧见亭中佳人独坐。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完全是挑着尤姨娘与秋为义的优点长。剑眉细长，鼻子高挺，唇角微微上翘好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一双桃花眼更添三分风流。

此刻抖抖衣衫，风度翩翩走了过来，“大嫂怎么独自一人在此？”

江云蓉刚出阁，听到男子搭话还有些害羞，“二叔回来了。我只是走累了在此歇歇。”

“新婚燕尔，大哥倒是舍得丢下大嫂。”

江云蓉转头望向湖面并不回答。

秋成荣脸上笑意更浓，“这湖名叫紫水湖，大嫂可知原因？”

江云蓉仍不理他。

秋成荣卖弄道：“你看东边那几棵树，叫紫荆树，也称作紫珠。开花时形似彩蝶，紫红色的花映在湖水中，将湖水都染成了紫色，故名紫水湖。只可惜这些年无人照料都成了枯木，已经名不符实了。不过今日之后它也当得起紫水湖之名了。”

最后一句勾起了江云蓉的好奇，不解地瞧了他一眼。

“大嫂花容月貌，若身着紫衣立于湖畔，昔年满湖胜景也难敌今日丽人独秀。”

江云蓉第一次被男子当面夸赞，七分得意三分羞涩，阴沉了几天的面容终于浮出一丝笑容。

丽人巧笑倩兮，晃得秋成荣失了心神。

笑容一闪而过，江云蓉再次望向湖面板着脸道：“我从不穿紫色衣服。”

秋成荣愣了愣，只怕是大哥先前惹恼了她，枉费自己哄了半天，依旧是喜怒无常。

吟风回来寻江云蓉，她自来到秋家后不是留在大公子院子，就是去灶房取饭食，故而还没见过秋成荣。此刻见到江云蓉身旁多了位俊俏的公子，比姑爷还要好看几分，直愣愣盯着竟挪不开视线。

“这是二公子。”江云蓉开口说道，“多谢二叔为我讲解，我也该回去了。吟风，咱们走吧。”

江云蓉回到飞翎园，听雨回报，“少爷去见朋友，说今夜会晚些回来，让少夫人不必等他。”

江云蓉轻哼一声，对他来说，自己等与不等有什么区别。

秋成羽先去镖局与众人辞行，随后打马来到小平巷。

老普打开门瞧见是他，“公子来得正好，我们世子也刚到。”

“他也来了？”

“公子不知道？老奴还以为你和世子约好的。”

张子安听到动静出来，“我正琢磨要不要去找你，正好你就来了。快进来，我有事和你说。”

进屋不待坐下，张子安便说起宫中近日发生的事情。

元宵节五皇子遇刺后，皇上责成刑部十日内破获此案，否则将委派他人追查此事。

眼看十日期限将至，皇上召张子安进宫，让他着手准备亲军都尉府改置锦衣卫一事。张子安仍然担任副指挥使一事，继续追查五皇子遇刺一案。

“你如何看？”张子安问。

秋成羽自调任宁远卫所后便不再进宫。前些时日张子安见他心情不好，又觉皇上设置锦衣卫一事与他没有关联，故而一直未对他讲。

秋成羽听完后手指轻轻叩击桌子，仔细斟酌后道：“五皇子遇刺一事确实毫无线索，陛下借此设置锦衣卫直接听令于他。破案恐怕只是个借口，实则是对朝中局面不满，陛下是想要打造一支独立于三司六部的力量。”

“你是说陛下想要破局？”

“是。”秋成羽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划出个“三”、“四”，“朝中大臣多非此即彼。陛下如今置锦衣卫，现在看着不起眼，将来只怕是陛下手中利刃。由你担任副指挥使，应该是想要推……”

秋成羽没有说出来，只是用手指写了个“五”字。

“我们可不敢有此想法。你看看现在的四位皇子：二皇子是德妃之子，占了个长；三皇子是吴淑妃之子，娘家是工部尚书吴家，吴世清又兼内阁首辅，乃文官之首；四皇子是先太子去世后皇后抱到宫中亲自教养，勉强算是占了个嫡。你别忘了，皇后可是与先帝打天下时得封的唯一异姓王定王之女。”

说到此处，张子安握拳用力一拍桌子，眼里满是狠戾，“我姐有什么？因我外祖父家是商户，张家恨不得没有我们姐弟才好。张家这些人，祖父的重情重义没有学会分毫，却惯会卸磨杀驴。”

秋成羽早知好友的生活并非面上的风光霁月，现在不过是倒倒苦水，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待张子安平静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