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抬举（1/2）

秋成羽、白首。

江云衣猛然坐了起来，她当初在河灯上写下“良缘已定，白首不离”。他哭喊着未曾白首，就离开了他。

难道自己死了？不，不可能。自己分明活得好好的。

越想越荒谬，不想了，赶紧睡觉做梦。

江云衣躺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快快入睡。

秋府

秋成荣走进青竹苑，将一个小小的蓝色罐子递给尤姨娘，“这是药店里最好的祛疤药膏，八两银子一瓶，简直是抢钱，还说一瓶只怕不够。”

“让你给我买点药你都嫌贵。”尤姨娘掐了他一把。

秋成荣赔着笑脸，“你伤在哪里了？怎么伤的？”

“是芄兰。”

“那你让我买这么贵的药，不是要紧的地方留点疤也不打紧。”

“额头上。”

“哦，那是要用点好的。你打的？”

“你见我动手打过人吗？她自己不小心撞的。”

“你不是常动手打我吗？”秋成荣开玩笑逗她。

尤姨娘丢给他一个白眼，“我那叫打吗？真是白养你啦。”

“是，儿子说错了，我娘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尤姨娘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自从秋为义用茶杯砸了芄兰，一连两日秋为义都住在外院。

尤姨娘吃完晚饭，将药膏递给芄兰，“这是最好的祛疤药，用完了再给你买。”

芄兰低着头收拾碗筷，“不用，留疤也不要紧。”

尤姨娘将药膏放到桌上，“给你就用吧，小姑娘家额头上留个疤不好看。”

芄兰提着食盒，拿了药瓶往外走，尤姨娘在身后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奴婢不敢。”

“老爷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是真的想要砸你，只是碰巧了。”

芄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你这孩子老是闷头闷脑的。你把碗洗了去外院请老爷过来，你对他笑两声，说点软话，我不会害你。”

尤姨娘收了声，芄兰提着食盒到耳房，就着剩菜剩饭扒了几口。磨磨蹭蹭舀水将碗碟洗净，擦干手出来，瞧着尤姨娘没有改变主意，只得拉开院门出去。

路过竹林时，一只手伸出来将她一把抓住。芄兰对这种拖拽似乎很熟悉，既不挣扎，也不呼喊，跌跌撞撞被拖到竹林后的围墙边。

秋成荣放开她的手，托起她的脸细看。轻轻触了下结痂的额头，“怎么弄的？”

见她不说话，又问，“他打的？”

芄兰推开他想走，被他从身后拽住，“谁让你当初不愿意跟我。”

温顺的人突然使劲想要挣脱开。

秋成荣用力将她固定在墙上，还想刺她两句，芄兰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惊得秋成荣迅速捂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想害死我。”

芄兰干咽了两声，推开他的手，将脸埋在手心里。压抑的哭声让秋成荣不忍再出言伤她，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

“你说过会向姨娘求我，你说过的啊。”芄兰闷声哭诉。

“我求了，姨娘说还想留你两年，我寻思你年纪也小，想着再等等。我要早知道他会强迫你，我就不该心软。”

芄兰哭过后站直身子，擦干眼泪，“以后别再拉我了，被人看到我也别想活了。”

“你还真是会翻脸，我当初待你如何？你不愿意我从来不强迫你。他这样待你，你却恨不得和我撇清关系。”

“是姨娘将我给他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怎么样是我的命，与少爷无关。”

“好，好，你走。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求我的时候。”秋成荣说完扔下她径直离去。

芄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从竹林出来往前院走去。

秋为义在外书房坐立不安，想到外面去喝花酒，身上银钱又不多；想去尤姨娘处，又怕看见芄兰。

当日失手将她额头砸破，心里还不知怎么怪自己。

想去哄哄她吧，一想到她成日板着脸的模样又不愿意。不过是个丫鬟，自己收了她那是抬举，要是给她赔礼道歉，不是更要蹬鼻子上脸啦。

反反复复无法思定的时候，芄兰推门进来，“老爷，姨娘请你去青竹苑。”

秋为义得了台阶，心里先乐意几分，看她离自己甚远，招手道：“你过来些，让我瞧瞧。”

芄兰低着头不动。

秋为义亲自过去拉她，看着她额头的伤疤，柔声问，“还疼不？”

芄兰侧了下头躲开他的手。

秋为义得了个没趣，以前图个新鲜还不在意，如今仍是一副捂不热的模样，秋为义心生怨气，冷冷地收回手，鄙夷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

芄兰盯着他的背影，用手擦擦被他碰过的脸庞，远远跟在身后。

一早起来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已近中午还没有停得迹象。春兰看看时辰，又去瞧瞧沉睡不醒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