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怪谁（1/2）

江云衣与春兰跪在房中。

“明明知道隔壁是男子，你跑到屏风附近去做什么？”老夫人气恼道。

“和二姐边说边走没有注意到。”

“好端端的为何又跌到水里？”

“是二姐推我下去的。”江云衣抬头直视祖母。

“胡说，你这小贱人自己不检点，倒怪起你二姐来了。”杨氏暴跳起来。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怒道，“这个也是你的女儿，有你这样骂自己孩子的吗？”

“她。是她心思太狠毒，自己不好还要攀污云蓉。”

老夫人冷眼扫过江大成与杨氏，“江云蓉是不是知晓我与秋成羽的三年之约？”

江大成愣愣地看向杨氏，“你和她说了？”

杨氏眼神躲闪，故作镇定地抚平鬓角，“我想着这事也要云蓉同意，所以就提了提。娘，云蓉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反倒是你。”杨氏手指江云衣，“秋成羽已经是你的姐夫了，你还勾住他冷落你二姐，你有今天，不过是咎由自取。”

老夫人看着杨氏失望之极，“要不是我亲眼见着她是你亲生的，我都要怀疑是你随手捡回来的。你这心偏得……算了，你回去吧，以后这揽光院你最好别来了。”

“娘。”杨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今日是她做出丢人的事来，我作为母亲难道连说她两句都不可以？她俩都是我生的，娘你可以凭一面之词相信云衣，那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云蓉？”

江大成不想见到婆媳不和，开口劝道：“娘，眼下不管是谁的错，云衣这事不能拖。”

“祖母，父亲，我不嫁人，我可以住到庵堂里去，出家也可以。”江云衣乞求。

“出家？”杨氏冷嘲热讽，“你怕是想拖到秋成羽回来吧？”

“大成，你俩先回去吧。我和五丫头说。”老夫人是看明白了，留杨氏在这里，母女俩只能越来越糟。

待人都走后，老夫人让春兰也出去，拉江云衣坐到跟前，“祖母会找你二姐问清楚，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五丫头，你和祖母说句实话，若是秋成羽回来，你愿意与他做妾吗？”

江云衣愣住了，做妾？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小的认知让她不愿无媒无聘委身于人，即使是秋成羽，她宁愿放手也不肯毫无尊严地成为他的妾室。何况对方现在是她二姐夫，她更做不出姐妹抢夫的事情。

见她摇头，老夫人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顶，“祖母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今日的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秋家一定会上门求亲。祖母若是帮你拦了，江家日后的流言蜚语少不了。就算你出家，这些流言也会一直伴着你。女子总是要嫁人的，你嫁与二公子，云蓉的心结就可以解了，姐妹在一处也有个照应。”

“祖母，我必须嫁人吗？”

“咱们不说你二姐现在对不对，你只想想当初懿旨一下，她再有千般不愿，最后也不哭不闹上了花轿。她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江家，为了下面的弟弟妹妹。我说过，你一日不嫁，流言就一天不会断。你就算是为了江家，为了让云蓉安心，你也得学着她一样。”

江云衣忆起庙里不言师傅说过：你怎知这不是你的命？

梦里她与秋成思定亲，她做出了改变，换成与秋成荣定亲。命运啊，是不是注定了自己与秋成羽，梦里梦外都跨不出身份的枷锁。

江云蓉接到口信回到娘家。祥栖院中，江云蓉昂着头满身倔强，“是我推的。若不如此，祖母如何肯让五妹另嫁？”

“当初是祖母想得太简单了，原以为拿话哄住他，让他好好待你，等你们做了夫妻，过上三五年他与五丫头再深的感情也会淡。”老夫人叹气，“你心中不满可以来和我商量，云衣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请祖母告诉我，祖母先前是打算让五妹出嫁，还是留着等秋成羽回来？”

老夫人呆了片刻，自己一直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态度，谁料事情越来越乱，越来越棘手。

“我没有对不起五妹，祖母明知道秋成羽对五妹有情，却许他们在一起，祖母可为我想过？一道懿旨，和离不可能，就是休妻也得要皇后先点头。他去边关，寒窗独守的人是我，他要死在边关，为他披麻守孝的人还是我。我已经十七岁了，女儿家最好的岁月全赔给了秋成羽，凭什么熬到他高官厚禄，却换成五妹与他双宿双飞。”

老夫人看着江云蓉声泪俱下，既心疼又难过，“这也怪不得你五妹啊。”

“不怪她，难道就该怪我吗？对五妹来说，嫁给秋成荣总归是正妻，除非她宁愿做妾也要和我争。祖母别怪我心狠，秋成羽日后回来，他想抬谁我都无所谓，唯独江云衣不行。要苦大家一起苦着，没得牺牲我一个人来成全他们的道理。”

老夫人愁肠寸断，懿旨下来的那天起，姐妹之间就是个死局。“五丫头会如你的愿嫁给二公子。云蓉啊，你们毕竟是姐妹，当初的事情谁都不能怨，日后同在一处，彼此要多扶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