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秘密（1/2）

“叫华英，如今的德妃娘娘。”

皇后握住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你继续说。”

“后来先帝登基，今上被封为太子，一度有传言说他想立一名丫鬟为正妃，为此不惜顶撞先帝。先帝派人围住太子府，欲改立赵恪为太子。最后是今上向先帝认错，先皇后亲手杖责今上，才平息此事。再后来今上就娶了娘娘。”

老宫女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偷偷瞧着皇后的神情。

“他想立的正妃可是华英？”

“后来的事都是老奴听来的，并不知道那个传言中的丫鬟是谁。老奴担心两件事有干系，才斗胆告诉娘娘。”

皇后点点头，声音透着疲惫，“你做得不错，本宫定会遵守承诺。文心，你好好安顿她。”

眼睛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思绪却飘到了久远的过往。

家乡的玉龙山上大朵大朵的山茶花开得正艳，山脚下一身红衣盛妆的女子娇憨地仰着头，“娘，万一太子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我的女儿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将来要母仪天下，谁会不喜欢呢？”

“你只管放心去。”父亲身着铠甲，粗声大气，“熙和朝有半壁江山是爹帮赵家拼来的，没有人敢为难我的女儿。”

哥哥斜挎长剑，眉眼飞扬，“哥哥替妹夫守好云南边境，妹妹只要开开心心做皇后就好。”

女子下轿跪别，此一去山高水长，亲人再见无期。

皇后嘴角挂着凄凉落寞的笑。

成亲刚刚三个月，吴淑妃进门，自己一腔妒火通通泼向吴淑妃。种种苛责、刁难，赵惟成日愁眉苦脸哄着吴淑妃，顶多软语帮吴淑妃说两句好话，却不曾出言指责过自己。

后来眼见吴家势力越来越大，突然转头又捧起来一个贤妃，任凭自己对贤妃冷嘲热讽，一如当年。

多么可笑啊！竟然以为那是他对自己这位正妻的尊重，相信他待自己虽无爱意却有敬重。莫大的讽刺，原来他从头至尾都在防着自己。

后宫这些女人被他戏耍于手掌间，哪里是自己以为的冷情，原来他把爱刻到骨子里，躲着冷着，唯恐爱的人受到一点点伤害。

秋家举办完宴会后，江云蓉接过了管家事务。

小周氏如释重负，私下与孙妈商量，“按照现在的家用，每月给她补五十两银子，待到冬季涨到八十两。”

“听说少奶奶不想再雇短工，要给各处添置下人。这些钱怕是不够。”

“我管家就是这么多花用。她如何管是她的事，钱不够她愿意拿嫁妆贴也由她，反正我不会开口要她一文钱。”

青竹苑，尤姨娘也在与秋成荣谈论添置下人一事，“芄兰是个锯嘴葫芦，一问三不知。你可知少奶奶要如何添人？”

“说是各院都要添，两名贴身伺候，两名打杂兼守院。姨娘这里贴身丫鬟只有一名。”

“我这里就只能添两名打杂的，也不错。偌大的院子芄兰根本忙不过来，没住人的房子进都进不去，全是灰。”尤姨娘满意地点头。

“姨娘还打算留着芄兰，你不嫌她额头上那块疤？”

“芄兰人虽然笨些，可她七岁起就跟着我。她胆子小，最怕被我卖掉。”

秋成荣愣了一下，“姨娘倒是心善，老头子也不嫌弃？”

“哪有你这样喊自己父亲的，小心给人听见。”尤姨娘瞪了他一眼，“要是能再添个小姑娘就好了，只怕少奶奶不答应。”

“要我说趁着有人掏钱，你帮我爹挑个年轻貌美的把芄兰换了，他看着也高兴。芄兰头上一个疤，卖也卖不了好价钱，将来你想换还得你自己掏钱。”

“可是芄兰……”尤姨娘有些意动。

“让牙人帮她找个好人家不就行了。”

“你这么说倒也可行。可我答应过芄兰不会卖她。”

“她在你这里尽惹我爹不痛快，哪天我爹一发火，你还不是要卖她。”

尤姨娘犹豫着点点头。

“你要为难，我去和芄兰说，大不了咱们少要些银子，一定帮她找户好人家。”

尤姨娘下了决心，“行。不过她要实在不想离开就算了，我养着她也成。”

秋成荣事情办妥再也坐不住，起身出来正好见到芄兰回厢房的背影，知道她刚才一直在偷听。

仗着尤姨娘让自己劝她，含着笑明目张胆跟了过去，站在门口小声道：“听见了？”

芄兰点点头。

“人家我都给你找好了？”

芄兰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谢谢二少爷。”

“不用谢我，咱们是交换。晚上我等你。”

“等事情成了我再去。”

“我是怕你骗我，等你去了别家再想见你一面都难。晚上你来，有秘密就说秘密，没有就用身子。你要不来，咱俩的交易就此取消。”

“我去就是。”

“一言为定，晚上我再告诉你去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