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看着很老吗？（1/2）

叶盼夏怎么说也懂一些医理，哪里看不出来大夫人是回光返照。

叶盼夏看着他一身黑衣，孤寂的背影，没有上前去，突然想到了刚刚大夫人说的，司寇北两年前真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是中都出了名纨绔子弟。

她实在想不到，司寇北是怎么从放荡不羁到现在的沉着冷静，甘愿被困在碧林园里。

司寇北坐在中都的最高处，小时候父亲总是抱着他在这里看万家灯火，这就是父亲要守护的天下，他已经尽力让百姓过上了安乐的日子，可惜父母亲不在了，大哥也不在了……

司寇北又闷下了一口酒，心情又郁闷了几分。

“原来你也喜欢喝闷酒。”

司寇北看着身旁娇俏的小丫头，虽然面色如常，但是脑子还是有些发懵。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叶盼夏噘着嘴，调侃道：“听利刃说，有人在这偷偷喝闷酒，好奇，过来看看。”

“嗯，不开心。”

司寇北闷了一口酒，倒也没有隐瞒。

“你今天去找棠溪灵，是为了大夫人的事吗？”

叶盼夏看着他微红的眼眶，看得出他有些醉了。

“嗯，她说阿嫂……”

司寇北说不下去了，也不敢看叶盼夏，眼睛看向远方。人总是脆弱的，他甘愿把自己的脆弱让她看见。

叶盼夏脸上也多了几分悲切，虽然和大夫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看得出大夫人是顶好的人，她都不由得心痛，更别说司寇北了。

如果大夫人也去世了，那司寇北在世上就只有小崽儿一个亲人了。

“宗主，或许，死亡是对大夫人的一种解脱呢，我要是病成那样，太丑了，瘦的都没有人样了，怕是早就不想活了。”

司寇北猩红着眼，仰着头把酒喝尽了，丢开酒瓶子，一把抱住叶盼夏，叶盼夏感觉到脖颈之间的热气，还有司寇北压抑的哽咽声，不由得心疼，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我都懂，但是……”

司寇北哪里会不知道阿嫂一心求死，可是小崽儿还小，他根基不稳，当时根本就护不住她们。那些个旁支哪里是省油的灯，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

葬礼刚刚结束，二叔就迫不及待地带头造反，杀进碧林园，想要彻底灭了嫡系一族，司寇北拼死反抗，那一夜，碧林园里血流成河。当司寇北提着他二叔的人头挂在城墙上时，活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爷一样，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生怕惹得阎王不高兴，向百姓许诺必定为他们带来太平盛世。

司寇北雷霆手段，直接处理了一些有可能反叛的旁支，要么杀了，要么就流放到北疆，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中都像是变了天，整整阴了大半年，才终于拨开云雾见光明。

再加上阿姐回来主持大局，又带来了鹤清家族的势力。四大家族也看见了司寇北的能力，连自己的亲人都毫不留情，哪里还敢反叛，纷纷表示支持司寇北登上宗主之位。

可惜司寇北当时就宣布了，等司寇川加冠之后，就立刻退位，把宗主之位给他。

司寇北平息了好久，心情稳定下来，还是抱着她不肯撒手，她身上好香，像阿母身上的味道。

叶盼夏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激动地拉着他的衣袖：“你看你看，那几颗星星好亮啊！”

司寇北闻言抬头望去。

“我祖母说，人死之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思念谁，星星都可以感觉到，会眨着眼睛回应你，你看，他们知道你在思念他们。”

“他们其实并没有离开你，因为你还没有忘记他们，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司寇北也想通了，现在活着对阿嫂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既然如此，就放手吧。

想通了之后，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放开了叶盼夏，顺着她的目光，找到那几颗闪烁的星星。

“你倒是会安慰人。”

司寇北又开了一坛子酒，闷了一口，叶盼夏噘着嘴，从他手里把酒拿了过来，往嘴里倒了一口，司寇北不赞同的看着她，仿佛她不应该喝酒。

“不是，你喝这么烈的酒。”

叶盼夏嗓子被辣的龇牙咧嘴。司寇北笑了一下，从她手里抢了回来。

“屁大点的孩子，还要喝酒。”

“什么什么，我已经不小了好吧，我都及笄一年了，我家祖母恨不得明天就把我嫁人。”

叶盼夏反驳道，一想到她家祖母成天往她院子里送画像，她就头疼。

司寇北神色正了几分，摩挲着酒瓶子，眼睛里含着些意味不明：“那我明天就去叶家提亲。”

叶盼夏瘪了瘪嘴，看样子就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宗主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

司寇北身上酒气很重，听着她不相信自己，孩子气的把酒瓶子往旁边一放，认真的看着她：“我说真的。”

叶盼夏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心脏漏跳了一拍，两个人对视着，叶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