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变（1/2）

“这个你吃吗？”时轻尘指了指边上的一对眼睛。

“不吃。”

时轻尘：“你……不开心？”

阎荼看傻子似的低头，问桌子底下的时轻尘：“你吃这个你开心？”

时轻尘唔地一声闭了嘴。

吃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开心，但时轻尘莫名认为，阎荼不是因为这件事。

阎荼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温柔干净，对众生皆是慈悲，但却不是不染尘埃的神明，他大多数时候会像所有普通人一样，聊天、玩笑，甚至讲冷笑话。

这种似人非人，似神非神，事事关己，事事不关己的感觉，通常会让旁人退避三舍。

但时轻尘是个例外，作为一名中二病晚期患者，他恨不得天天黏在阎荼身边。

阎荼的视线一直沉在碟子和筷子之间，对面放着那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却再没看过去。

他其实谈不上不开心。

他只是想，谢蓁说过自己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想让他看看。

他不希望以这种方式看。

“多谢款待。”吃完了，阎荼抽了张纸巾抿了抿嘴。

时轻尘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地跟在阎荼后面打算离开这诡异的饭馆，离开前他回了下头，就见老板一脸的怨毒。

时轻尘拍了拍麻木的胳膊：“她怎么这样看着咱俩？你吃的头不会有毒吧？”

阎荼：……

“没有。”

时轻尘现在也学乖了，看得出来阎荼不愿意说话，能不问的就不问，阎荼说什么他照做就是。

两人前脚出了店，下一秒店就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市，和之前夜晚的街市有几分相似，而刚刚的面馆就像从未存在过。

私塾或是书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童音空灵，传播也远。

直接给时轻尘传劈了，他声音叉成了两股，道：“这啥东西啊……声音能传这么远吗？”

阎荼：“在这里可以。”

时轻尘：“哦哦。”

过了五秒钟，一个念头直冲时轻尘天灵盖，冲得他险些原地起飞。

“一千多年前有臧大作家？？！”

阎荼镇定自若道：“你说呢？”

时轻尘快疯了，“不是，那为什么他们念这东西啊！闹鬼啊？”

阎荼：“不是闹鬼，他们念的是事实。”

“咕咚。”时轻尘腿软了，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事实……”时轻尘用气声重复，“那……那还不如闹鬼呢……活人死人都分不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个拨浪鼓似的不断左右转头，仿佛那些不死不活的东西就飘在他身边，只等合适的时机扑上来。

“你……你是活的吧？”时轻尘紧张兮兮地问阎荼。

阎荼不喜不怒地看着时轻尘，幽幽地说：“你猜？”

时轻尘强行牵动面部肌肉哈哈几下，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噼啪。”二人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他们回头，就见一个类似于人的生物正趴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那东西的四肢呈青白色，轻微腐烂的肌肉线条发达得恶心，它紧抠着屋顶瓦片，脸藏在垂下来的头发里，头发上沾满了污垢，胶状物质不断从他嘴角滴下来。

他动了动四肢，便发出了吱嘎吱嘎骨头摩擦的声音。

阎荼当机立断：“跑。”

时轻尘动作麻利，爬起来跟着阎荼就跑。

那东西移动速度极快，四肢摆动速度看得人眼花缭乱，死尸般的颜色让人想吐。

眼见那东西已经追到了阎荼旁边的屋檐，阎荼一手扯住时轻尘的脖领，一个急刹车，回身就向反方向跑。

时轻尘被拉得一个趔趄，方直起身要问，就听阎荼抢先回答：“这东西转身需要很久，在他速度最快的时候掉头，他大概率追不上。”

时轻尘：“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阎荼：“不知道，总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轻尘脚步跨得飞快，他抽空回头望了一眼，那东西果然还没转过来：“你怎么知道他转身需要半天？”

“他不是真人，被操纵的东西哪能那么灵活。”

时轻尘边跑边问：“被操纵？谁操纵？”

“总会有那么几个特殊的时间暗格，里面的鬼不愿回人间，就会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拦我们，但是被捏造的东西不能真伤到我们，充其量也就是恶心恶心人，就像早上那顿饭。”

时轻尘：“那现在这个东西也伤不到我们？”

“不一定，”阎荼说，“如果他是这里的鬼放出来的捏造物，就伤不到人，如果是夜晚的鬼化成的NPC，就能伤人。”

时轻尘被绕糊涂了，他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