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亲,为什么把我们做成傀儡（2/3）

“不知道。”

时轻尘一脸心痛：“你知道我们每天扫地的时候，扫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阎荼：“粉笔灰吧。”

“不，”时轻尘悲怆地回答，“是头发，是我们智慧的产物。”

阎荼适时开口：“学霸学习不费力气吧，也会担心头发？”

时轻尘：……

时轻尘：“还有个问题。”

阎荼：“问。”

时轻尘憋愤地捂着头发：“你有枪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现在是法治社会。”阎荼满脸认真道。

时轻尘不理解：“那你刚刚为什么又拿出来了？”

“人要懂得变通。”阎荼理所应当道。

时轻尘：……

阎荼觉得时轻尘的表情过于狰狞，：“怎么了？”

时轻尘：“我想咬人。”

阎荼：“我不是人。”

时轻尘：……

如果不想被阎荼气死，还是不说话的好。

地上的两颗头火渐渐熄了，只剩下两捧灰。

“啧，”阎荼说，“又跑了。”

时轻尘：“什么跑了？那两堆氧化钙不是？”

“不是，鬼是杀不死的，只能点散和送往人间，这灰是障眼法罢了。”

时轻尘恶寒地搓搓胳膊，这东西也是鬼？

谢蓁也是鬼，她就讨人喜欢多了，鬼和鬼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时轻尘：“那现在去哪找？”

阎荼：“不找了。”

时轻尘：“哈?”

阎荼：“让他们自己来。”

先前阎荼是打算规规矩矩地找人，然后像在夜晚时一样，渡他们回人间，但这是建立在白天有几百个孩子被困的基础上。

他刚刚探查到了，这个白天只困了三个人，那些孩子早就入了轮回，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耗费过多时间了。

阎荼右手向前一伸，猛地一抓，在他的手由掌化为拳的瞬间，只听四周杂乱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吹向四面八方的风。

时轻尘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所有的场景，白骨死尸鬼怪，两捧氧化钙，还有拿着糖葫芦乱跑的小孩子，买灯笼的情侣，路过的马车，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影子，飘飘荡荡的，试图向远处跑。

阎荼伸手又是一抓，那人影便似被一股大力拉扯了一下，任凭他怎样挣扎，都被阎荼裹着白雾拖至身前。

“你躲什么？”阎荼问。

阎荼的语气总是不悲不喜，但时轻尘听得出，他不开心。

人影身上白雾散去，露出一张无论是阎荼还是时轻尘都很熟悉的脸，此时这张脸上是极度的惊惧。

“这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时轻尘惊讶道，“白天的时间暗格只困了一个人吗？”

“不，”阎荼话是对着小贩说的，“交出来吧。”

小贩不停挣扎着想跑，阎荼手指一点，他便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贩大喊，“你放开我！你没有理由抓我！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阎荼眯眼道：“你一个一千多年前的鬼，还知道人身自由这说法呢？”

“我……我自己想出来的！”小贩明显底气不足。

“哦，”时轻尘阴阳怪气地说，“蛋糕、奶油、巧克力、草莓酱也是你发明的。”

“我——”小贩话卡在了嗓子里。

“求求你，求求你们别抓我！那些事我也不想做啊！我也不想的，我都是被逼的啊！”见威胁没用，小贩又卖起惨——这怕是向时轻尘现学现卖来的。

他长得不算难看，但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惹人厌，阎荼皱眉向后退了半步。

“你那两个孩子呢？”阎荼问，“交出来。”

小贩见瞒不过，只得惨兮兮地拿出两根肋骨。

时轻尘瞳孔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阎荼：“都在这了？”

小贩：“都在这了。”

他的两个孩子也成了鬼，他将他们的肋骨剔出来，然后再把他们做成傀儡放出去，就可以通过这两根肋骨控制他们，知道暗格里的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甚至是现实里的一些事。

方才小男孩身体的脖子上冒出来的手，就是他的，他想通过小男孩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运气不好，刚睁开眼就被阎荼发现了。

阎荼俯看着他，寒冰一般的眼睛并没有过多情绪，就是注视着他而已，却又能让人感觉到，他分明是在问责。

时轻尘深深叹了口气。

为人父母，有人可以为了孩子在孤独园门前站上一千年，有人却只会将孩子挡在自己面前，苟且偷生。

阎荼将两块不太干净的肋骨放在地上，他摘下黑色皮手套，重新找出一双纯白色的手套戴上，然后他抽出随身带着的纸巾，单膝半跪在地上，小心擦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