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音乐（1/2）

封景虽目光追随着锦囊，大脑却没有再跟着思考。

他知道自己应该集中注意力，看清格加到底要做什么，这锦囊上到底是什么图案，以及在必要的时候打断格加的行为。

但不知怎么，他脑中全是各式各样的预想。

阎荼是因为联系的时间到了上限所以才失联的吗？

还是说他在祭坛遇到了什么危险？

会是什么样的危险？

会危及生命吗？

其实阎荼在这里的经验很多，能力也不弱，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万一呢？

虽然这个万一的概率可能真的只有万分之一。

忧虑之中，封景毫无缘由地再次想起阎荼的那句话：“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阎荼原话是问句，可到了封景脑海中就成了陈述句。

阎荼灰蒙着眼睛，玫瑰花瓣从他身边纷纷落下，他“望”着封景，声音清冷又困惑：“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能再想了。

封景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头一下。

不愧是情欲，有够会蛊惑人心的，再多来几次他怕是真要以为自己喜欢阎荼了。

不过……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阎荼吗？

可他确实自第一次相遇时起，就喜欢逗阎荼，叫他阎先生。

阎荼性子冷，他就总愿意把人逗到还击，露出一两分烟火气来，但与其说是为了让他多些烟火气，还不如说是为了让他多因自己产生些情绪。

他也确实总是愿意去照顾阎荼，明明他不喜欢主动去照顾什么人。

他每次和阎荼一同回家，小区里的人叫阎荼，他总是比阎荼先回头。

再比如说他刚刚和阎荼说话，第一反应是问阎荼是不是有什么在沐风那里……

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阎荼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气，“你喜欢我。”

“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喜欢吗？

封景的神色也有些迷茫。

好像在那班地铁上起，他就把注意力放在阎荼身上了，像是一种可怕的习惯，像是他曾经无数次做过同样的事情。

太熟悉了，熟悉到无论在哪里，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阎荼。

“咚——”

寸头格加重重地转身，巨大的声音拉回了封景的思绪。

直到格加出门，封景才从门后走出来。

格加走时只拿了锦囊，装灰的瓦罐还置在桌上。

封景稍作犹豫就拿了起来，虽然拿别人家伴侣的……名字烧制的灰，确实不太好。

但是阎荼说了，沐风困在巫师的房子里，阎荼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为了让剧情最快速度有发展，最好的选择就是制造点混乱。

封景放轻脚步跟在寸头格加身后出了门，格加动静太大，相较而言封景刻意收敛的脚步声更显微不足道。

他缓步来到楼梯，楼梯依旧没有人，格加“咚——咚——”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别墅再一次恢复寂静。

如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早就有人发现了他，而这里不过是特意为他创造的虚假空间罢了。

封景登上一级台阶，忽而听到了一阵曼妙的音乐。他走，音乐就接着响，他停，音乐也跟着停下，每一级台阶都是一个音符。

封景从一楼行至二楼，楼梯一共十四阶，楼梯就从“do”响到了高八度的“si”。

二楼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的，一片静谧中，无法分辨出是否有人存在。

封景推开了距楼梯最近的门，门一开，就和三个格加来了个照面，站在中间的是刚刚走路奇怪的那位寸头，封景轻叹，看来今天的运气用完了。

封景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捧着瓦罐与三个格加相对默立。

中间的格加看见瓦罐，表情古怪地抽搐了一下，但并没有像封景预想那般尖叫起来。

他们三个同时咧开嘴，嘴角扬到了耳边。

他们的话音叠在一起，整齐划一道：“你也是来让锦囊接受巫师大人的祝福吗？”

封景：“接受祝福？哦，是的。”

站在左侧的格加松开门把手，歪头示意封景进来。

“嘎吱——”格加的头转了九十度。

“嘎吱——”格加的头又转回九十度。

像极了枯木朽了、又遭受挤压发出的哀鸣。

封景跨过比脚腕骨略高一些的门槛，余光看向那人被衣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脖颈。

枯木吗……

屋内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铜像，铜像前有几个编制粗糙的蒲团，蒲团边摆放着两个和封景手中的一模一样的瓦罐，都正在燃烧。

怪不得瓦罐的主人看他拿着瓦罐还能如此平和，原来这瓦罐合该是每人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