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添妆（1/2）

回到悠然阁后，素影惦记着此前多嘴令穆如清不快之事，便恭维道:“姑娘不愧是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见识胸襟都非一般人可比，今日瞧着三夫人和三姑娘都是大有触动呢。”

穆如清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思，但也没有戳破，只微微笑了一下。

她自然不会告诉素影，她并非圣贤，当然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她父亲身为长房，一向希望自己将整个穆家扛在肩上，但照目前趋势看，二房偏向太子已毋庸置疑，将来难免会有冲突，将三房拉拢到自己这边来，才不至于叫外人看去，觉得长房薄情寡义，也能叫穆乾坤心中好受些。

但穆乾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怕他将来识人不清受二房蛊惑，但若同他说多了他听不进去不说，没准哪天就漏到了二房耳朵里，不如从内宅入手，来做看管他的眼线。只陆氏一向软弱，如今只能盼着她可以起到作用了。

那日陆氏走后究竟有没有做出些改变，穆如清不得而知，因为穆如亦成亲的日子快要到了，王氏亲自上门来请穆如清，说穆如亦将要成亲，近日前来探望的贵女夫人众多，穆如亦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希望穆如清去陪一陪她。

这个举动，穆如清没琢磨透王氏的意思，但人家已经上门来邀，她身为长姐，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是以，虽然不情愿，穆如清还是在婚礼前，每日去跟穆如亦作伴了。

“如亦这绣工当真是厉害，你瞧这龙凤呈祥，绣得栩栩如生。”周五姑娘挨着穆如亦坐着，连连夸赞。

穆如亦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净哄我了。”

穆如清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彼此恭维，很是有些头疼。

明日便是正日子了，今日，同穆如亦要好的周五姑娘、李四姑娘还有敏郡主都来瞧她，并赠了她些添妆。

穆如亦便将自己绣的嫁衣拿了出来给她们欣赏。

“内务府制的嫁衣虽说细致，但千篇一律的，我看，还是自己绣的好，又用心兆头又好。”周五姑娘还在夸。

见穆如清一直不吭声，周五姑娘用胳膊碰了下旁边的李四姑娘，李四姑娘会意，忽然问道:“对了，我们给如亦的添妆都是些小玩意儿，不知穆姐姐给如亦准备了什么？”

穆如清乍一下没回过神来，反应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我吗？”

对面周五和李四都望着她，点了点头。

穆如清这才“哦”了一声，轻笑道:“原是想给令仪留个惊喜的，但既然李四姑娘问了，倒也不妨先说了，我的首饰铺子前段时间到了一整块的南红，颜色很正，便拿来打了一套头面，给令仪添妆。”

此言一出，周五和李四面面相觑。南红玛瑙极为珍贵，她们家中就连个南红耳坠都没有，如今穆如清添妆，竟然一出手就是一整套？

周五姑娘顿了顿，才又挤出了一个笑容:“穆姐姐可当真是疼爱如亦，出手如此阔绰。我记得我二姐出嫁时，大姐回来是带了一幅大姐亲手绣的百年好合图，论贵重自然是不值什么，但亲姐妹送个亲手做的添妆，心意才更珍贵吧？”

穆如清心中嗤笑一声，先抿了口茶，才道:“周五姑娘这话说的，那添妆到时候都是要摆给人看的，宾客就那么打眼一瞅，谁能知道刺绣是谁绣的？说不得还想，谁家中还没几个绣娘了，怎么拿这个出来糊弄人呢？自然，咱们寻常人家，主人家心中知道这份心意，便不必在意旁人怎么想，但令仪嫁的是太子，咱们姊妹间怎么想就成其次了，重要的还是皇家的脸面。”

说着，穆如清顿了顿，望向今日格外话少的敏郡主:“敏郡主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敏郡主今日自来了便蔫蔫的，几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平日里，便因她是皇室中人几人都哄着她，今日，自然也不敢多问。

穆如清倒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哦也不是猜，只是梦中她曾见过敏郡主同穆如亦争吵，想来她心中所想，同梦中也大差不差。

左不过就是，今日来前，家中人必然叮嘱了她，往后穆如亦便是太子妃了，她不能再同她耍脾气，摆郡主的款儿。且敏郡主家中在朝中向来不站队，想来也交代了她，往后不要同穆如亦走的太近。

正因如此，穆如清才会开口问她，她对穆如亦如今有了不满，便不会配合周五和李四去诓她出丑。

是的，出丑，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是穆如清虽于书法上见长，但手工上的活计，实在是一言难尽，针线活都做不明白，刺绣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果不其然，敏郡主犹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皇家最重的还是脸面，绣品什么的往往由绣娘制作，不值什么，纵然心意重，也是私下送更为合适。”

周五和李四这下都不吭声了，她们几人中，向来敏郡主为首，此番她出了言，她们二人自然不敢反驳。

但穆如清又不是柿子，怎么会她们想捏就捏，不想捏了就没事了？

她忽然叹了口气，看向二人的目光中似有艳羡之意。

周五、李四二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