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部分记忆（1/2）

吴峫难得没有应和，按住王月半的肩膀，冷冷地盯着一个方向，带着怒气道：“怎么，还要我请你出来不成？”

胖子顺着吴峫的视线瞧过去，洞口后走出来个影子，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那是谁。

张启灵。

尽管知道现在自己管不着张启灵，张启灵也不可能出事，但吴峫依旧是怒气丛生，压着自己心底那阴暗的想法，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下次要走，能不能给我说一声。”

担心，难过，偏执，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害怕随着吴邪略带颤抖的声音带出。

张启灵本就是个易失踪人口，在张启灵进入青铜门前，他曾经习惯过张启灵一言不发就消失的样子。

但最后，他们迁就自己在雨村养老，张启灵只要在家，就会让自己在吴峫视野内，出门也会提前报备。那些无处安放的不安就这样由张启灵亲自抹平。

张启灵现在的举动，成功地将吴峫没有消失，只是埋在心底的慌乱带起。

他会不会再次将自己当做累赘一样，自己扛起一切消失？

吴峫没有办法不去想，这几乎成了他的心魔，追逐张启灵，也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张启灵戴着帽子，光线昏暗，整张脸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

吴峫按着胖子的手力度不自觉增大，胖子哎呦一声，连忙躲开：“我说这位小哥，你要不说两句？人家小孩儿也不容易，这么半天都在担心你，你多少也吱个声？”

张启灵依旧没有说话。

吴峫垂眸，揉了揉胖子的肩，在张启灵平静地路过他身边时，那根称为理智的线终于崩断，抓住张启灵的领子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张启灵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想起来很多，你想干什么你最好给我停手，别想着把我踹出去，先不说我能不能脱身，就算能，我也不！我他妈这辈子还真就赖上你了，你要是敢搞些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做出来什么。你明白吗？”

吴峫声音发狠，张启灵甚至都能听见吴峫咬牙地咯吱声，他没有任何反抗，眼神依旧是古水无波，问的问题却和现在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未来，你对我很重要。是吗？”

吴峫登时顿住。

张启灵盯着吴峫的眼睛，声音平静且坚定：“既然重要，那就远离。”我护你。

远离？哪门子远离？去你妈的远离！

吴峫被气得嘴角一勾，溢出一丝轻笑，声音温柔，带着些蛊惑：“你先告诉我，你想到哪些。”

张启灵静默一下，回答：“青铜门前。”

在他要守青铜门的那一次。

所以他才对不上当时和现在的吴峫。

一个即使沉稳不少，却依旧心软，易信人，天真，乐观，像个小太阳，很倔，好奇心强，很有义气，有很强的道德感，还有些优柔寡断，身手很差。

一个遇事果断，漠视他人，性子疯狂，很会演戏，习惯性带着命令的口吻，有些孩子一样的恶劣，像深陷淤泥的花，却依旧保留着底线，好奇心减弱，身手依旧差却比青铜门前好不少，并且，心理可能生了病。

吴峫嘴角未落，笑意消退，表情假得很：“知道吗？你想到的太少。”手指微微一张，便松开了张启灵的领子，顺手抚平，整理一番，声音温柔到仿佛方才那紧张的气氛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此情况下甚至有些诡异：“等你都想起来再谈这些。否则没有意义，明白吗？”

我要让你想起我最后的不堪，明白我如今的阴暗，知道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把我推出去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张启灵，如果你不对自己好，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这个麻烦。

太矛盾，吴峫此人就是个矛盾体，他不想让张启灵知道太多他究竟付出了多少，他到底有多惨，被张启灵知道后好像显得他有多没用。却又不自觉阴暗地想着，如果张启灵知道他曾经的惨状，是否会心疼，会停留，会愧疚，会因此自私点，对自己好一些。

胖子在一旁已经看傻了，见着吴峫走开，连忙凑过去：“咋回事咋回事？你俩搁着半天打啥哑谜呢？”也是察觉了一点不对劲，胖子也是直接问了出来：“我身上有点问题，和你们两个有关，对不？”

吴峫点头，见胖子脸都绷了起来，一边蹲下来查看吴三醒和潘子的状态，一边安慰道：“一些事情说不清楚，但害谁都不会害你。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胖子听出了吴峫话语中的郑重，倒是不自在了起来，故意板起脸伸手捏了捏吴峫的脸，夹着嗓子调戏道：“何方妖孽，胆敢穿着我们天真小同志的皮出来！”

吴峫瞪了一眼这个幼稚鬼，也夹着嗓子：“我可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对本大圣动手动脚，我看你是讨打！”

地上躺着的几个人睡得倒是死，这么半天的动静都没把他们吵起来。张启灵靠在一旁，用手肘擦了一下刀，默默看着吴峫和胖子互演，一个比一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