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尘往事（1/3）

要说云染上一世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大概就是明知道原谅不了叶子卿但还是嫁给了他。

本来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两人，在婚姻的道路上只剩下疲惫。

如若当时没嫁，是不是另一种光景。在一日日琐碎的事情下，云染也曾抽空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爹娘出了事情自己又孤立无援，她大概是不会嫁给叶子卿的。

她总是想着，眼前这个男人能护住自己，从小他们一起长大，他也一直做的很好从未让她受伤。直到她的婆母孙氏以柳氏滑胎要休养之名让她以姨娘的身份进来，她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有多优柔寡断。

“云染，终归这柳氏在你之前成了灿之的女人，现在她又滑了胎，自要接进府中好好休养才是。”

说来也好笑，这话听的刺耳，却是孙氏少有的解释之语。后来大多都是直接言语中嫌弃她家道没落，立规矩也不在少数。

“你们说少夫人真的会跟世子和离吗？”柳氏刚进府的时候，也有人问过。

柳氏杨柳腰，身段婀娜，红唇皓齿，笑起来一对浅梨涡，眸中似一汪清泉惹人怜惜，长得就是一副摄人心魄的勾人模样，进府的那日是软轿抬过来的。

一副可怜的模样，在见到云染时还特意从软轿中下来，见理赔罪，说身体孱弱失了腹中胎儿请少夫人责罚云云。

这事沸沸扬扬传了好几日，一时之间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竟还有人下注赌这位将军女是否会和那位和离的。

这要换成别人，事情也不会闹这么大。

这男人三妻四妾，就算是普通百姓日子过的好些的，男人也都想着添个妾室，更何况这些老少爷们。

可偏偏是这叶世子，叶子卿向来洁身自好宠云染是出了名的。平日里莫说窑子那种三教九流之地了，就连只卖艺的青楼他都不去。没想到这一下子就做了庄大的，还没成婚就连累到外面的女人找上门不说，现在竟直接把人接回了家里。

犹记得当初刚出这事之时，云姑娘就有了退婚的意思还让人送回了庚贴，最后是这位叶世子在云家门前苦苦等了两日才得以进去，最后更是为了儿时的誓言罚了自己一顿军棍，后来为了云将军的事情奔走才堪堪把云姑娘娶回了家。

这叶世子娶云姑娘不单是苦等在云府外，在孙氏面前也是废了不少功夫，在孙氏房外跪了两日不吃不喝才得以让孙氏同意他娶云染。这事自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孙氏向来注重名声，立规矩也是在家中，在外人面前却装作对云染如何好。

不知道这次两个人还能不能过下去，现在京城中的人全都盯着荣国公府，想着这事怎么解决，就连府里的小厮也犯嘀咕，毕竟那两位至今都还没有圆房。

谁想偏偏就是这样的时候，竟然又传出一道消息，云将军和云夫人战死。

想瞧热闹的那些人现在都不由得唏嘘起了云姑娘的命真苦。

“你们说少夫人真的会跟世子和离吗？”若辛红着眼问身旁的若昭，她家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这边人接回家，前线又传来如此大的消息，她真怕她家姑娘撑不住，这已经一日都没进水粮了。

“谁晓得呢？这换做是谁也撑不住。”若昭看着自家小姐，眼里满是心疼。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除了心疼又能做啥。

午间二小姐来和少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连夫人府里的大丫环都悄悄来问过姑娘的情况，夫人竟忙前忙后顾着那个柳氏，竟一步也没踏进来。

看的出来二小姐是真心心疼小姐的，虽说二小姐年纪不大，平日里世子忙起来也是她照拂自家姑娘一二，要不是那柳氏装的太柔弱，只怕二小姐这个时候就闹过去了。

“其实我觉得少夫人不用把那女人放在心上，世子显然对那女人没什么意思。人是夫人接回来的，具体怎么做还是看世子的态度。少夫人要是不喜欢，等人养好了把人赶出去就行，是吧？”若辛看向若昭询问的语气。

若昭没有说话，少夫人失了依靠，指不定日后孙氏要怎么爬在她头上呢。要不是世子那优柔寡断的性子，何至于这些日子自家姑娘这么受欺负，想到这，若昭拧了拧手中的衣物，直到满是褶子心里方才解气。

“染娘。”两个人说话间叶子卿走了进来。

应该说是跑，朝服都没有换下来，是从宫里回来就直接奔过来的。

若辛和若昭见此情景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刚刚那是世子吗？”前院的仆人有些眼花，自己什么时候瞧见世子这般模样。

“是了，是了。世子还是把少夫人放在心上的。”

“什么放不放在心上，都出了这么大事了，不管不问那还是人吗？”说话的丫鬟名叫朝月，别看今年才十三岁，出落的甚好，唇红齿白，婴儿肥的脸衬上双丫髻犹显可爱，云染还没进府时，冬日她的手上长了冻疮还是云染让下人给了她一盒药才抹好的。

身边的人知道她意有所指，没有说话，倒是心里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