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不知所起（1/2）

梦中的荣曲大声的喊她的名字。

血和着汗水浸入他的眼睛，让他那双素日里漂亮的点漆眼睛瞧着有些瘆人。

“放心，我会保护好云琛，尽我所能。”他摸着她的脸喃喃道。

不知道为什么，云染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难过。

他以前也为她受伤过，那次，她以为他要挺不住了，最后还是熬了过来。他说，她若活着，他也舍不得死。

云染突然好想看看面具背后的人，那次重伤是她照顾他的，但是她却没有勇气揭开他的面具，因着那人说自己面貌丑陋时嘴角露出的嘲讽，她不敢触碰他的伤疤。

外面天光大白，云染醒时才见天已大亮。

这一觉竟是睡了这么久。

“姑娘，起了？”若昭此时正在门外，听到了云染起身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兴奋。

听到里面应了一声，若昭端着热水进来伺候云染梳洗。刚走进来，只见云染已经换好了衣衫坐在妆台前，缓缓梳理自己的头发。

见到若昭进来了，云染眼抬了下，不过并没有看若昭，而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若昭愣了一下，姑娘这种事情做得少，几乎没做过。平日里都是自己伺候姑娘梳妆，姑娘几时梳的这般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云染梳好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转眼就看到若昭噙着笑意站在一旁。

“姑娘，将军和夫人要回来了，还打了胜仗。”若昭边给云染拧帕子边说道。

云染听了这话愣了片刻，不过立马也回过神来了。

这一世竟没有按照上一世的路线走，那是不是说很多不好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不知道爹爹有没有收到她的信。

许是被若昭的笑感染到了，云染突然间只觉得很轻松，也笑了。

愣神的还有叶旭，他想起了方才休憩时做的一个梦。

梦中云染身着战衣，死在了那个冬日，大雪纷飞着。

他吓极了，到现在背上的汗都还没有干，心脏也还在咚咚咚的跳着，纵然是在马背上，四周并不安静，马蹄声也不小。他还是能感受心脏跳动的声音。

良久，他才终于从梦中那悲郁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喉咙艰涩，呼吸沉重，一旁的萧若水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用手肘子抵了抵一旁的云震。

云震和萧若水的是情侣马，此时挨的极近。

云震被萧若水突然这么一抵，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妻子。

萧若水忙眼神示意他看叶旭那边，云震立马明白过来，向叶旭这边看来，“旭儿，你没事吧？”

叶旭还坐在马上未回过神来，云震只好再叫了一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忙诶了一声，说无事。

“夫君，你看旭儿脸上都要有印子了。”萧若水打趣道。

叶旭听着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真的？”

云震还很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还真有。”

说完，夫妻俩看着叶旭那抹脸滑稽的动作，都笑了起来。

叶旭倒是自顾自的生着闷气，这样子还怎么回去见云染，这心思倒是不敢让云叔和云婶知道。

此时路上就三个人，气氛倒是很融洽。

“旭儿，这次回京了还出来吗？”云震问道。

世家子弟不像他们将军，是可以选择留在京中或者随军的，可以挣军功，这也是加在科举分里面的。

叶旭的军功可以封少将军，只是他没用自己的名字。

“那一袋卤牛肉是给阿染带的？”萧若水瞄了一眼马背上的包裹问道。

叶旭轻轻嗯了一声。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感恩。知道我家囡囡喜欢吃牛肉。”云震笑着。

少年只带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其他的都装的牛肉，怕带多了马儿跑不快，归京的心思又实在心切。

萧若水毕竟是女子，心思细腻一些，叶旭脸上挂着的似有若无的期待她怎的瞧不见，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要不是叶景时和曲婉儿走的早，他和云染本是一对，想到这，萧若水想到了那个梦，又收到了云染的信，心中不免也有些焦躁起来。

婉儿和她情同姐妹，要不是和夫君常年在军中，也不至于让旭儿这么多年受欺辱。

总以为就算没了爹娘，依着二世子的身份在那个府邸也有人好好照料，直到阿染写信给他们，才知道这些年这个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他也想去边疆，回京时便带在了身边，跟着他们的时候才十岁的孩童，现在也长的这般修长了。

“还是夫人聪慧，提前截了他们的粮草，这才避免了一场恶战。”少年本就话不多，云震和他说话见他只是笑了笑。实在觉得无聊又只好转过身对着旁边的萧若水说，“要不是提前让他们没有后盾，这家回的也不安心啊。”

萧若水倒不是不回他，只不过心里在想别的事情入了神，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