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在农妇家中（1/2）

“阿旭，你们今夜就在这城中歇息，我和云琛先赶往前线。”叶昕晨说道。

叶旭对于这样的称呼惯是眉头一皱，按照实际的来说，他比叶昕晨要大。

只一瞬的功夫，他看着床榻上的人眉头又舒展开了。

这是一处农家的院子，院主是他认识的人，说来也巧，上次牛肉就是在这里买的。

床榻上的人还睡着，在路上瞧见叶旭眼中的担心，她如何不知，所以才想着让他留下来照顾，自己先带着云琛去前线，这里离阿爹的营帐不远，往远处看还能瞧见。

叶旭记忆中，就没见过云染这么虚弱的样子，就算是在悬崖下面他都没见到过。

床上的人还一直在呓语，声音不大，大抵要贴着才能听得清，他不敢凑得太近，所以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得到个大概，应该是到了边疆触景生情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上次听到她提起过，那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现在看到她被噩梦缠绕，才真正的体会到她当时的绝望。

叶旭心疼的抓起她的手，这么绝望的时候，他也有过，现在再提起也觉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但是午夜梦回之时也还是会陷入无尽的怀疑和惧怕。

这些他懂。

任何恐惧都敌不过身在其中的绝望，梦魇就是如此，它会把人一直困在其中，慢慢的享受那无尽的绝望。

云染额间冒着冷汗，身子也不住动弹着，这会没有了呓语，嘴唇紧紧抿着，眼角一直有泪出来。

叶旭哪里见过这么脆弱的她，本以为方才一直呓语看着就很难受了，现在这抿着唇无声啜泣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他知道他做不了什么，他只得靠的再近些一个劲的抓着她的手，和她温声说着话。

到外面天快黑了，他差点在床边睡着了，才听到床上传来一句低哑的嗓音：“荣曲。”

叶旭猛地惊醒，坐直了身体眼皮立马掀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人，连日来的行军加上一直担心着云染，他也有些疲惫。

他瞧见她嘴边的笑，那经历过梦魇破碎的笑，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稍干裂的嘴唇，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云染动了动没有被握住的一只手，抬手拂过叶旭的脸，还是好的。

“我想喝点水。”床上的人虚弱的说着。

床边的人站起了身，他这才意识到两人牵着的手，羞红了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没有耽搁走到桌边提起热在茶炉上的茶壶倒了半杯水，又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些凉的进去，这才回到床边将云染扶起拿着枕头半靠在床上。

她经过荣曲跳崖的那处悬崖后，就一直在梦魇，越靠近自己曾经战死的地方，那感觉就更强烈，仿佛是两个自己在进行着磋磨糅合。

自己战死尚且有人收尸，那悬崖之下的叶旭死后可会感到冷。

她没有端过杯子，就着叶旭的手喝了一些。

唇似无意的划过叶旭的手指，引得叶旭浑身颤栗，不过这些云染没有瞧见。

“姑娘醒了？可要吃点什么？”屋外正在忙着活计的农妇听到屋里的响动，也赶忙过来了。

她眼睛提溜的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确认这两人是情侣无疑了。

“灶上温着粥，是将军一早吩咐的，可要端过来吃一些？”年轻的妇人看着床边温润如玉的公子，边疆这块来生人比较少，大多也就是驻扎的军队之人了，她和叶旭已经很熟悉了，不忙时都会过来小坐。

虽不知这就是那位荣将军，但眉眼间的英气，下颌柔和的线条，看着就贵不可言，床上的姑娘是真有福气啊。

床上的姑娘虽虚弱，端庄大气丝毫不受这病体的影响，真是一对璧人呐。

“麻烦婶婶端些过来吧。”叶旭说着，云染看起来没什么力气，这几日也都没有好好吃过饭，虽在路上也煮了一些粥，毕竟没有柴火灶温出来的香。

云染没有说话，她嗓子有些不舒服，确然也有些饿了，就由着他们了。

云染吃着粥，还是那天的味道，有些薄荷的清香，此时叶旭不在屋内，云染慢慢吃着粥，吃了几口粥感觉嗓子也好了一些。

看着桌前忙活的妇人云染问到：“婶婶，边疆这处都是这么做粥吗？”

“什么？”农妇正在给水壶加着炭火，听得这么一问，有些疑惑。

“会在粥里加些薄荷吗？”

农妇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将军吩咐的，加一些薄荷，粥里面有些清香，我们倒是没这些讲究，我也是第一次见。”

云染将手中的碗递给了农妇，心里却想着前世的事。

想到方才梦中悬崖之下，荣曲苍白的脸，身上都是血迹，半边脸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但能看到他的眉头紧皱，嘴唇有些发紫并颤抖着，胸膛微弱的起伏也能看得出他还没有死。

在那悬崖之下，半边身子浸入水中，他还有意识，可冷。

伤的那么重，别说那个时候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