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年（1/2）

在南方，春节，据说是狗过的年。

尽管有着许许多多的恩恩怨怨，但每到过年，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爷爷都会想办法把大家聚在一起过。

那时候过年，虽然大家都穷，但始终都会放鞭炮，在农村，特别讲究，还需要烧香烧纸;把。用老一辈的人话来说，那就是敬土地公土地婆，希望来年风调雨顺;拜老祖人，盼望子子孙孙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我们那时候过年甚至到现在，吃的都是鸡肉，也就是一只鸡一大家子人吃，也是农村所谓的“财门鸡”，其中里面有很多讲究，我也不是很了解。

“小强，今年你们哪哈回来过年？”我爷爷通过电话和我爸聊着，那时候的电话，是去一些有点钱的人家打，一分钟多少钱来着我倒是忘了。

“二十八号几天就来了，家里按猪的都找了嘛，找了的话过几天回来我就把它立马了。”

“就是等着你来唉……”，说完，爷爷笑了笑，转身看了看我，又接着说道:“你要不要跟小雄和小琴说两句，他俩姊妹都在这里的。”

“那就说两句嘛，……”

我接过电话:“爸，……，你们哪哈回来？”

“过几天就来了，你们在家乖不乖？”

“乖的。”

“听没听爷爷奶奶的话？”

“听的。”

“听的吗我们过年回来就给你和妹妹买糖吃，……”

……

基本扯完家常，把重要的事唠嗑了下，通话就算结束;于是等到我爸妈他们回来那一天，我印象中基本是在深夜，需要我们和爷爷奶奶拿着手电和背着筐子去迎接。

爸妈最终的下车地点，也是大巴车每次都会经过的地方，歹摸垭口;在那里，无论是乐柯的人还是平摸歹的人，那地方就是大伙儿走出大山的出发点。

农村人打工每次回来也真的都是大包小包的带着，而且每次回来也都是结伴回来，记得那一年，我二叔、三叔、我爸他们是一起回来的，我们小孩子小，所以就没有跟着去接，就在家里等着。

麻皮口袋是打工人常年携带的东西，回来了第一时间也不是看打工赚了多少，第一时间都是家里人把饭做好了首先吃饭。

“小强尔，我还以为你们要明天才到”爷爷笑谈道。

“本来都要晚几天才能走的，工地没活路了，就早点回来，猪不是还没宰嘛，明天就把它利麻了。”我爸以前从来不杀猪的，那是有一年，我家过年请人来杀过年猪，结果没接着血，村里人认为这样是很不祥瑞的，所以那次我爸很生气，也就是从那年开始，我爸就会杀猪了。

另外，我们那的人好赌，不要看钱是辛辛苦苦从外面赚回来的，但大多都没用在正途上，我爸他三弟兄也是。

“那今天吃了饭都早点休息，明天宰猪，……”

就这样，一大家子人得到了短暂温馨的团聚;过了农历二十八、二十九，就是春节了，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基本杀过年猪也都是提前两天杀的。

到了第二天，我们小孩通常被迫起的很早，主要任务就是放柴生火和加水，至于其他的工作，那都是大人们去做的;另外，我还要跑到一个叫窝子的地方请人来帮忙抓猪，那些人和我爸他们是一个年龄段的，平时也会互相帮忙，从我家去窝子那个地方，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路程。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挺讨厌那地方的人的，因为每年都会哄骗我爸他三弟兄大过年的去赌钱，只要好赌，十赌九输。

最喜欢上来帮忙的就是我干爹张兴全和淘母猪一家，淘母猪是我们那个村的村民组长，他和他三个儿子也和我爸他们关系很好，淘母猪我则称呼三伯，真名叫啥我倒是不记得了，还有一个就是圆鸡蛋，也是个外号。

“小强儿们今年搞到不少钱嘛，”圆鸡蛋笑着谈道，这时候我爸刚好不在灶边，就只有我、小妹、我二叔和淘母猪家的三个儿子，他们大人在刮着猪毛，而我们小孩则在放柴烧水。

“没有哥们在家种烟的好，今年工地不太顺利，老板拖欠工资”我二叔比较喜欢接话。

“那你哥他们今年应该整着点嘛。”

“他们今年倒还可以，”我二叔笑了笑，一边刮着猪毛一边回答道。

“……”

“几位哥，进来吃饭了，……”远处传来我爷爷和奶奶的声音。

忙活了一天，我奶奶们通常会把杀猪饭做好，和我爸同龄的，我奶奶们称呼为哥，我也不知道是为啥，可能辈分之间的关系吧，各喊各的。

那时候过年，也都是在晚上过，两颗蜡烛前后照明着夹菜，那窗户沙沙作响，是用塑料薄膜挡风的。而在白天，我认为其实最忙的还是女人家，而我妈恰恰又是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懒散的人，所以做饭什么的也大多是我奶奶一个人做，但我奶奶从来不会抱怨;那时候我二叔的第一个女人也还在，是一个叫快乐地方娶来的，唐氏。

“一哈哪个叫我我就给哪个发压岁钱，……”每次吃完饭，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