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安排（1/1）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劈的我和小蝶姐姐外焦里嫩。

我年龄还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让王嬷嬷改变想法，一急眼泪就出来了，上前拉住王嬷嬷深蓝色的衣角，眼神中带着恳求。

“小蝶姐姐极好，极好。”

“王嬷嬷说的是，这个小蝶也是奴才给桂香楼留的好货，你看这长相，调教几年以后定得是头牌。”人伢子上前将小蝶往后扯，三两句将小蝶的价码往上提。

小蝶姐姐历时黑了脸，趁人伢子不注意便跑到王嬷嬷面前跪了下去，说话间就是三个响头下去，“砰砰砰”的声音人心里发毛，待她抬起头来，已是满脸鲜血。

“小蝶姐姐！”我才要上前去，却被王嬷嬷带来的丫头抓住制止。

“王嬷嬷，求您将我买走吧！我娘就是个妓子，人人唾弃喊骂，活得畜生不如，如今小蝶绝不愿步娘亲后尘，若王嬷嬷将我买走，我定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一辈子！”小蝶姐姐跪爬到王嬷嬷脚边，又怕脸上的污血弄脏她的衣裳，在距离她一尺处不停磕头。

王嬷嬷始终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小蝶姐姐极好，极好，呜呜呜……”我趴在抱我的女婢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蝶宁愿给您为奴为婢，做最下等的烧火丫头，也不愿做人人唾弃的妓子，王嬷嬷如果不将小蝶买下，小蝶就要被卖入青楼，如若活成我娘亲那样，还不如一死了之，求王嬷嬷救我一命吧！”一个个头磕下去，任人伢子怎么都拦不住，小蝶面前的地上已经汇成一小摊血迹，她头上，脸上，浅灰色的衣服前襟上，都是血。

任谁看，都是骇人的。

有几个怕血的孩子，已经晕了过去。

我没有勇气，若我再有勇气一点，一定也跟小蝶姐姐一样跪在王嬷嬷面前，不顾疼痛，一声声响头刺痛人心，我也会决绝的说，“如果不买上小蝶姐姐，也不要带上我。”

那时，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小蝶姐姐已经磕不动，她匍匐在地上，眼泪、鼻涕、血融合在一起，哪怕是这样，她也好看的惊人，随着她一声声哭喊，一句句求诉，王嬷嬷自始至终，看着她，研究着她，不说一句话。

过了良久，沉默的良久，所有人都在等王嬷嬷的答复，她却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小蝶姐姐早已没了气力和耐心，整个人瞬间像个失去灵魂的尸体。

“罢了，罢了，命该如此，我认了。”

终于，小蝶姐姐得不到任何回应，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晕死过去。

我知道，她认命了。

该争取的，也都争取过了。

最后只能是这个命。

我虽年龄小，也明白那个意思。

我终于知道她总嫌弃自己长得好看，原来在这个命不由自己操控的世界里，长得好看也是错的。

“小蝶姐姐，极好。”我吞了一口鼻涕，说出最后能为小蝶姐姐争取的。

我还小，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什么。

只认命的奔驰在顺其自然的命中，祈祷别起波折。

“算了，把她也带上吧，她头上这伤，怕是不好好治疗，脸就毁了。”

“是。”王嬷嬷一摆手，身后的两个丫头将小蝶姐姐抱起来往马车上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眼泪刚刚还在眼眶里打转，一时没反应过来滴落一大滴，我赶紧用袖子擦掉，蹦跶着跟着狗爬似的爬上马车。

就这样？

小蝶姐姐跟我卖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