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检查（1/2）

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醒来时萌萌还在睡梦中，我悄声起身，洗漱后到街角处的便利店买了早餐放进书店微波炉里保温，给她在床边贴了便利贴提醒她吃早餐。

我一个人到了医院准备检查。

早上七点半，医院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我先在一楼的CT报到机和MRI报到机上取过号，接着到二楼的彩超检查室报到，然后跑到三楼抽血检验窗口准备抽血，前面已经排了一百多号人。但好在抽血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排到了我。

抽完血看时间刚好到了做彩超的时间，我按着胳膊上的棉签急忙跑到彩超室排队。

彩超检查室每次都会一次性喊10个人左右在门口继续等，门口已经没有空座位，我因为没有吃早餐，跑上跑下有点低血糖，只能蹲在墙边等候。

增强核磁和CT的检查还在一个小时之后，但需要提前去一楼扎针，领药，我计算着时间，可能会有些冲突，大不了等到半个小时就先去一楼扎针，然后去CT和MRI那里看排到了哪里。

我把手里的所有检查单都分门别类用夹子夹好，缴费单需要单独放起来，大病报销时需要用到。

露出的右臂冰凉，为了检查方便，我只穿了一套薄运动装，披着羽绒服，抽完血还来不及披上。

“姑娘，你坐这。”旁边的阿姨看我靠着墙蹲了好久，起身把位置让给我。

“谢谢，不用。”我看阿姨戴着绒线帽，没有眉毛，就知道她是在化疗的癌症病人。

“来，你坐会，阿姨站一会，坐的腰酸背痛的。”

见我不肯起，阿姨打算扶着我站起来。

我的左手还在压着右手臂上的棉签，忽的站起头晕目眩，双手也不知扶墙，蓦然地倒在阿姨的胸前。

“对不起，阿姨，我……”我的眼前依旧是一团黑影。

“没事，没事。”她扶我起来。

“你怎么回事，妈，你不要管别人。”我和阿姨被一个年轻的女性拉开。

我无力地坐在了座位上，年轻女性着急地拉开阿姨的衣领，问她：“有没有事，让我看看。”

“没事，哪那么容易坏。”她任女儿检查着她的输液港。

“妈，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管别人。”年轻女人把阿姨拉到她的座位上坐着。

我手足无措地斜坐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有点头晕。”

"没事没事，都是来看病的，互相帮助应该的。没吃早饭低血糖了吧，你一个人来检查吗？“阿姨关切地问道。

“是的。”

“哦，我是怕憋尿不足，等下做B超又被医生赶出来，想走走路好一点，这检查真是挺折腾人的，又不许吃饭喝水，又不许上厕所，不喝水怎么憋尿啊，我昨天晚上赶在12点前喝了一大瓶水，急得我一晚上没睡，就这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我点点头，这六年经历的每次检查都是这样，最焦急的是等待检查结果和准备做检查前。

但和阿姨的谈话缓解了我的紧张，我很少向别人诉说生病经历，除了有相同经历的人，别人很难体会到你真实的感受。

但在医院里，和一个陌生阿姨讨论着检查的繁琐，憋尿的麻烦，生病这件事变成普通的话题，生病这件事变成了一件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

“你等下还有什么检查？”

“CT和核磁。”

“我也有，不过我的都要到快中午了，又要饿到那时候了。你呢，你什么时候做检查？”

“一个小时之后。”

“这边也快了，这样，我看你的号码在我后面，等下我做完帮你去一楼检查室排队，快到你了就让位置给后一个人，等你来了让给你，这样你不用重新排队。”

“太麻烦了阿姨。”我忙拒绝，站在一边的年轻女人也想要开口阻拦。

“不麻烦，你看你现在都低血糖了，一会再晕倒就不好了，阿姨生病以来也有很多人帮忙，这点小事阿姨能帮你。”

“阿姨，我……”我的鼻子一酸，说不出话。

“好了，到我了，我进去检查了，你等等阿姨。”

护士在门口喊号码，年轻女人应声，扶着阿姨进了检查室。

我低头整理着检查单，豆大的泪水滴到纸上，我来了医院无数次，从过去的害怕到习以为常。

医院是我见识过最多冷暖的地方，正在受煎熬的人还想伸出手帮别人一把，我仍会为之感动。

在阿姨的帮助下，我很快做完了上午的检查，我从CT检查室出来，她还在门口笑盈盈地等着我。

“给，先吃点。”她把手里的面包和盒装牛奶递给我。

“我不要，阿姨，等下你吃。”

“你就收下吧，我这里还有。”年轻女人说，“我看我们年纪相仿，我妈说看你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你收下她今天才会安心。”

我接了过来，撕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