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蝼蚁（1/2）

月底，公司开始正常营业了。小五的身子也恢复了不少，身上的淤青和红肿基本都消退了。虽然人看上去还有些憔悴，但架不住底子好。自从上班以后玲子他们带着她用这个那个的护肤品，也让她脸上的皮肤越来越细嫩。今天玲子给她化了个淡妆，远远看去，倒有几分仙气。

“是单独见永平姐？”玲子拿着眉笔给她最后补了几笔。

“嗯，是张叔说单独见。”

“估计会给你些条件，补偿补偿。我可告诉你，至少让永平姐给你平一半的账吧，这次你遭了大罪了。你可别开不了口啊。这次是公司欠你的，不是你欠公司。”玲子端起小五的脸，认认真真得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玲子。”

“你能不能不要老说谢谢，姐妹同心好吗？”说罢往小五的脸蛋上轻轻的拍了拍。“加油，今天我们也要元气满满的。”

“开工了当然要元气满满的了，再不开工要吃西北风了。”小A在旁边说，甩了甩头，看着自己的马尾辫，“今天老娘梳双马尾，迷死那帮臭男人。”

“哈哈哈，我们几个你最臭美了。”玲子揶揄般的说道。

“老娘用马尾抽死你，呀呀呀。”小A甩着头向玲子床铺冲去。

……

————

刚到公司2楼，小五看到郝组长正瘫坐在迎宾处的沙发上。郝组长看她从电梯出来，用眼神示意，表示打了招呼。小五低下头，正要快步走去永平姐的办公室。身后传来一声低吟：“对不起哈，这次……”郝组长好似是对她说的，好似又不是。小五心里一沉，随即回过身子，向郝组长走去。见她前来，郝组长也不再瘫坐，起来正了正身子。

小五走过去，半蹲下来，轻轻抚着郝组长那用纱布厚厚包着的手说：“还疼么？”郝组长没说话。小五拉起他另外一只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郝组长一惊。

“你这是干什么？”这大白天的，明目张胆的碰瓷嘿，郝组长心想。刚想要缩回那只手，但是却被小五死死地按住。

“谢谢你，组长……如果你想……我可以……”小五仰起头，对着郝组长说。

郝组长用力收那只手：“你想多了，我可不是小种马。”说罢起身离开。

小五凄然一笑，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都希望能匍匐着爬出这深渊。

原先郝组长对于小五来说，就是个时不时会压榨他们的小领导——给谁安排老客的台子，给谁安排新客选台都是他手上小小的权利。但是对于小五他们来说，这点权利却实打实的影响到她们每天的收入。有些女孩子会主动贴上去，有些换着法子塞好处。而郝组长也像其他那些组长一样，乐得其中。

而这次，在那个房间里，郝组长硬生生自己掰断两根手指，以此期望小五能少受点。虽然到头来并没有换取对方的半点手下留情，不过当时那个情况，他这样做，已经是竭尽全力。虽然最后只能自己疼的像狗一样爬出房间，看着小五像一只小鹌鹑一样被他们拎起来丢到床上……

小五觉得郝组长是一个好人，但是又不完全是个好人。开工以后，他仍然会用手上小小的权力，去压榨她们吧……

————

“咚咚咚”，“进来”

小五推门进去，永平姐坐在老板椅上正在写着什么。见她进来，永平姐收起桌子上的本子，塞进抽屉里，锁上。随即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

“坐吧。”小五小心翼翼的端坐在沙发另一头。

“这次的事儿，我们也没想到钟总那边会这样。”永平姐脱掉短高跟，两腿盘坐，用手抵着沙发一边的扶手撑着头，身子一侧斜靠在沙发后背，“你受了不少。”

小五两眼怔怔的看着她，想开口又不知如何表达，在她眼里，永平姐就是那样的人物。在她的面前，小五就像一只毫无抵抗的小白兔。被拿捏的死死地。

“我……”

“公司会你补偿的，但是你不能到处去说，明白吗？不论对谁。”不等小五开口，永平姐继续说道，语气坚定，好像准备好了一切手段。

“你的利息，暂免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你攒够钱了，可以一次性还清。”永平姐继续说道，“还有这个拿着，是我个人给你的补贴，去买点好的吃的补补，剩下的买点新衣服。”说罢，扔出一刀红票子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谢谢你，领导。”小五嘴上应着，却没伸手去拿钱。

永平姐拿出一支烟，小五局促的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拿起火机给她点上。正想着，永平姐自己拿起火柴“哗”一下，点上了烟。

“你可以叫我永平姐，你们在我们底下做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永平姐吸上一口说道。“身子还疼么？”

“好很多了。”

永平眼里流出一丝怜悯，想到自己十多年前亦不是如眼前的小白兔般——被人拿捏，毫无半分反抗的能力。只是，如果只有怜悯，那她早就被人替代了。这个时代，弱者通输，强者通赢。而永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