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样伟大的人（1/2）

星期五的晚自习，教室里静悄悄的。

刘自强在呼呼大睡，许清挽在埋头苦写，周念念又跑了。

林南苑看着数学书上的符号，头脑发晕，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今天的月亮很亮，天上好像看不见星星，细看又能看见几颗。远处的环山借着月光依稀还能看出模样，操场上昏黄的路灯光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操场上有三两个偷溜出来的学生，好像是情侣，又好像是哥们，又或者是请假出来上厕所的。

“你们是哪个班的，手牵手在干什么？”校长打着手电筒，一条长长的光柱照在操场上的隐秘小树林上。

里面的情侣像是受惊的鸟儿四处逃窜。

“你们几个天天不好好学习，光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校长追不上这群孩子，就在后面骂着。

林南苑看着这一幕笑的不能自已，“许清挽，你看。”

“看什么呢？”是班主任的声音。班主任的头也伸向窗外。

想这小子在看什么。

可这时窗外已经风平浪静，只有校长打着手电筒孤独的在操场走着。

“这么好看？！这么好看出去站着看。”班主任火冒三丈，“一天不好好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打扰别人学习。”

林南苑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清挽，她好像没有被打扰。

不一会儿刘自强也出来了。

“林南苑，老师来了，你都不叫我。”刘自强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气鼓鼓的说：“你不知道这有多疼。”

“没时间叫你。”林南苑看着教学楼中间的那颗红豆杉，上面红红的果子被月光照着显得更艳红，更饱满像颗颗红玉石。

月光倾泻照在他两个身上，影子被投在墙上拉的长长的。

静谧的，安静的。

林南苑想起了班主任讲的那个故事。

十年开花结果，十年愿圆一人幸。

没过一会儿，许清挽出来了，她眼睛明亮，“林南苑，进来。”

刘自强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皱起眉头，道：“科代表，我呢？”

“继续站着。”许清挽声音轻轻的却很有力。

“凭什么啊？”刘自强不满。

“凭你不好好学习。”班主任接了他的话，“人家林南苑还知道请教许清挽问题，你一天到晚都睡觉。”

什么时候请教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一天到晚睡觉都还比他高一分呢。

刘自强在心里揶揄着。

但一想到他俩要独自相处，刘自强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把你的数学卷子拿出来。”许清挽声音不大。

“嗯？”他不可置信，有些不愿意在她面前展露那张丑陋的卷子。

“快点。”许清挽催促道。

林南苑不得已从桌洞里掏出那张被揉成纸团的试卷。

许清挽接过卷子，把卷子一点一点抚平，她说：“林南苑，这卷子还是要爱护的。”

林南苑看着卷子在她手下一点点平整，一种异样感在他心里升起，一下炸开堵住了他的喉咙。

“第一题很简单啊，就是交集和并集的运用......”她的声音轻柔，又很有力量感。

林南苑看着她，从眉眼看到翘鼻再看到她的唇，再看到她身上不太合体的校服，再看到她那似藕的小臂，再看到她那铿锵有力的字体在自己的试卷上留下痕迹......

许清挽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用圆珠笔结结实实的给了他脑袋一下，“叫你看题，不是看我。”

林南苑回过神，四目相对，对方眼里都跟有火似的，都避开了。

“咳咳……”林南苑假装咳嗽来遮掩自己，“继续吧。”

快下课了，许清挽的题也讲完了。她帮他把卷子折好压在了数学书里，“有时间，多拿出来看看。”许清挽顿了顿说：“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的呢，科代表。”刘自强这狗东西又来了。

林南苑真想去捂住他的嘴。

“林南苑，我都看见了。”刘自强左右摇晃着身子，“怎么样？开心吧。”

许清挽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打闹，拿起桌角的保温杯去接水。

但在转过身的瞬间，她的嘴角却是不经意间上扬。

“班主任，刚才林南苑是在问我校长手电筒打出的灯光线与远处的山脉构成什么角。”

班主任听不太懂这是什么问题，以为自己冤枉林南苑了，就让许清挽让他回教室。

“明天周末，去什么地方玩？”刘自强赶紧落座到许清挽的位置问道。

“没时间，这么多作业。”林南苑指着课桌上成堆的卷子，哀怨道，“而且还要练球。”

……

次日，高一高二都放假了，只有高三还在上早自习。

听着琅琅书声，这个学校的人都是沉默的，时间很紧迫，高考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