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你倒是脱啊。（1/2）

外面又响起雷电交加的声音，几声闷雷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玻璃上很快就浮现出一层水雾。

阮念念开了一点缝隙，任由冰凉的雨点在脸上击打。

额角的碎发被打湿，阮念念才将那缝隙关上，随意的抹了一把脸。

房门被敲响，阮念念踩着绵软的拖鞋在地板上留下水渍，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门外出现阮父的声音，“念念，起床上学了。”

阮念念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刚才的孤寂感被一点点驱散。

他的父亲高大的像是可以为她遮住所有风雨，她依旧可以生活在象牙塔里，做一个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公主。

阮念念这么想着，委屈又一点点蔓延。

阮念念固执地抬头，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爸爸······我是你，你的累赘吗？”

声音很轻，轻到阮父根本没听清，“什么？”

阮念念轻抿嘴唇，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其实不太重要了，只是一直将它憋在心里，渐渐的就成了执念。

刚才没忍住问出来已经耗尽了她积蓄了许久的勇气，答案重要吗？

或许重要，但她不想知道。

阮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吃饭吧，外面下雨，今天我送你去。”

阮念念嗯了一声，目送阮父离去的背影，将门轻声掩上。

洗漱完后阮念念坐在餐厅上的餐桌上，阮父已经吃完饭了，坐在那里打电话。

期间还将餐盘向阮念念移近，阮念念也乖巧的夹起吃了一点。

阮父大概是有点急事，将阮念念送到校门口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阮念念打着伞进入教学楼后雨就差不多停了，早自习下课将作业交上去后，班里就热闹起来。

林漾的同桌回来了，阮念念有点印象，好像叫江引。

江引进了教室后将书包往桌兜一扔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阮念念觉得真神奇，教室热闹的像是菜市场，他居然也能睡得着。

陈妄右手捏着脖子走进来，看到江引毫不意外，直接坐回座位上。

程季转过头来，“陈妄，你怎么回事，跟江引似的，无精打采的。”

陈妄转动着脖子，“睡落枕了。”

阮念念没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她见陈妄回来，就从兜里掏出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薄荷糖。

趁着陈妄和别人说话的空隙，将几颗薄荷糖放在他的桌角。

她昨天答应了的。

外面太阳出来了，气温一下就升起来了。

五彩的薄荷糖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吸人目光。

陈妄眼角余光里看到了那几颗糖，没忍住笑出声。

这鬼鬼祟祟的动作，哪里像是分享，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讨好。

“还记得啊？”

阮念念反应过来才说道：“嗯，我答，答应了。”

陈妄笑得更放肆了，明明是随口一说，却认真的回应，他明明只是看她拘谨想要逗逗她而已。

这一笑动作幅度就大了，直接扯到了脖子，那笑瞬间就狰狞起来。

“好学生，值得嘉奖。”

阮念念有点不自然的回过头，她听出了他言语里的戏谑，但是没有恶意。

昨天轮到陈妄擦黑板，今天正好就该阮念念了。

阮念念不算太高，穿鞋一米六出头，黑板又太高，她不得不使劲踮脚才能勉强擦干净。

抹布是湿的，擦在黑板上留下水渍看不出什么，等暖风将黑板烘干，黑板的顶端就留下了一道道波浪线的白痕。

陈妄看着那一点点白痕，又想到阮念念踮着脚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子就觉得阮念念真是个呆子，明明可以站在板凳上。

阮念念刚擦完黑板，指尖还沾有一点白。

额头，鼻翼，脖颈间有细密的汗珠，小脸也晒的泛出红晕。

陈妄用胳膊支着脑袋，看着他那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同桌迈着小碎步落座。

“阮念念，你热吗？”

阮念念闻声转头，语气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热。”

“那你倒是脱啊，捂得跟个粽子似的，你不热谁热。”

阮念念又开始了龟速模式，“不脱。”随后又添上一句：“不能，不能脱。”

陈妄轻眯双眼，看着阮念念皱眉：“啧，自虐啊你。”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戳痛了阮念念，使她的声音都比往常大得多，“没，没有。就是，就是不能脱。”

“行行行，不脱。”说完从桌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擦擦吧，瞧你那汗出的。”

阮念念讪讪接过，“谢谢。”

陈妄听着那堪比苍蝇的声音，心里直叹气，还真是个呆瓜。

姜淼转过头来，将手里的牛肉粒分给陈妄和阮念念。

陈妄拆开尝了一颗，有点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