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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就到这吧(1/2)
周泠说服了吴女士,连续找了三份工作,每天只有1小时时间去医院陪着吴女士,忙的脚不沾地,连医院的陪护床都没躺上去过
白天飙着他的电瓶跑外卖,晚上又去干小学家教,年轻人的夜生活开始后,他就奔着薪资去酒吧调酒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要缴齐手术费免不了东拼西凑,住在一栋楼的大家几乎每天都敲门,但他不在家…塑料袋包着的钱就塞在水表箱里等着他去拿
楼下的王爷爷总怕的不好好吃饭,家里的灯总是点到半夜等他回来,然后再把他拉进门盛上饭监督他吃完
张婶替他管着两只动物,每次家里都被陈小泠造的不像样,她也不和周泠说,自顾自收拾掉,还要夸陈小泠有精神
……
周泠最近没有给陈煜发过消息,他并不想让陈煜为他担心,倒也奇怪,那个平常分开三分钟都要打个电话确认他是不是掉到厕所里去了的人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周泠站在酒吧吧台里边剁着冰球,想曹操曹操来,周泠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起来,电话是程煜打来的
他把装着冰球的杯子挪到一边,伸手划了下接听键
周泠把手机听筒捂住,转身躲进了酒吧工作人员休息室,这地方虽说隔音算不上很好,但多多少少也能隔绝点外面的噪音
他松开捂住听筒的手,电话那头的陈煜一直没出声,好像在等他主动开口
“刚刚有点吵,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方识没和你说我…”周泠话没说完,陈煜打断了他
“周泠”
周泠身子一僵,陈煜这语气听着不像要说什么好话的样子,不会让他听见酒吧的音乐了吧…
“钱我打在你卡里”
“啊?”
对面静默片刻,才重新开口说话,像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一样
“阿姨的手术费。周泠,就到这吧”
他这话说的奇怪,周泠甚至有些听不明白,手机在手里捏的发烫,他才惊觉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自己已经捏着保持通讯录界面的手机在这里蹲了很久
他站起身,觉得那双腿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止不住的打晃,连站直行走的力气都使不上
周泠扶着墙往问外走,陈煜给他打了钱,自己不用每天打工给妈妈赚手术费了…
他恍惚着走出酒吧,脑子里混沌不清的回放着刚刚程煜的那通电话,陈煜说的话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周泠却莫名觉得心慌,心脏的跳动简直像炸开的跳跳糖,一下一下彰显着存在感
一直到坐在王爷爷家的椅子上,这种感觉都没有丝毫消减,他把筷子捏的用力,残存的理智堪堪支撑他吃完这顿饭
“麻烦您了,您早点休息”周泠身上披着件很厚的军大衣,是王爷爷非要按在他肩膀上的
王爷爷伸手又把他身上的军大衣拢紧了些“有什么麻烦的?快去看芳芳吧”
――
他走在路上,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失魂落魄,寒风刺骨吹的路边的草丛晃动个不停,窸窸窣窣扰人宁静
周泠忽然跌坐在草丛边上,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那句“就到这吧”是什么意思
大衣最终松松垮垮的滑到了地上,风吹的地上的身影颤抖起来,实在是冷…不止是榆阳的天气
他手指颤抖的不像话,从兜里摸出来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又被他堪堪接住,手机开锁后任然是通话界面,他颤颤巍巍的拨通陈煜的电话,心中却已经将自己骂了成千上万遍
上赶着被人羞辱吧…
通话界面闪了闪就传来了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
周泠按掉了电话,没心情多听下去,他有些焦急的又拨过去
提示音照旧响起
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拨着电话,在寒风中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上,对着已经提示关机的手机号等一个未知的结果
可能人家早把自己拉黑了…周泠终于颓然了一般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靠在身后的草丛边上深呼吸
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待会见到妈妈的时候应该怎么伪装起名为坚强面具……
――医院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有人和他打招呼“小帅哥你来啦”
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周泠才想起来回应的方式,他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冲护士点了点头“今天还是您值班啊”
小护士苦恼的拨弄了下身前的花瓶,轻轻叹口气“没办法嘛,为了养活自己”
周泠不知道自己怎么和那位护士寒暄完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轻飘飘的上了电梯,脚步虚浮的像是随时能升天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屋内的吴女士已经睡着了,他放轻了动作关上门,坐在了床边
窗外的风还是很大,但却不妨碍月色,清冷的月光把这本就寒冷的天照的仿佛渡上了霜
周泠把手放在床边护栏上,这护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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