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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字之谜(1/2)
面对县令和衙役逼问的目光,方砚只好硬着头皮将对老王头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哦?是何疑难杂症?患疾者何人?从实招来!”
很明显,张县令不相信,他目光不善的看着方砚,堂内衙役手里的大棒已经蠢蠢欲动了。
“患病者是……是……”
方砚支支吾吾,一脸便秘的表情,他当初也就是对老王头随口一说,哪来的什么疑难杂症。
可在旁人眼中,方砚这无疑是做贼心虚。
“县太爷,可否容小民说两句话。”
洪达贵的大嗓门响起,方砚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说”
“方大夫这三天虽未开门问诊,但小民曾听馆内账房说,三天前,方大夫曾订购了一批药材,包括马钱子、钩吻、黎芦……”
“张大人,这些可都是剧毒之物,小子自幼跟随家父从医,以剧毒入药也得慎之又慎,方砚与我年纪相仿,医术相当,这些药物的用途,令人怀疑啊。”
与方砚早有矛盾的洪氏父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洪达贵的儿子洪泽又跳了出来,两人开始唱起了双簧。
“沈府十三人死的惨呐,可怜沈老爷那小孙子,才五岁就被人给毒死了,这下毒之人真是狠心啊。”
“能够毒死这么多人,这毒可不一般啊,必然是精通药理之人才能调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方砚是凶手。
“肃静!”
洪达贵与其子立刻噤声,两人相视一眼,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李四,吴志,即刻将方砚押入大牢,马上派人搜查方氏医馆!”
“且慢!”
方砚突然大声喝道,两个衙役脚步一停,看了眼坐在高堂的张县令,他摆了摆手,示意继续抓人。
“张大人,小民认为本案有诸多疑点,请让我说完后,再抓也不迟。”
方砚诚恳的看着张县令,眼里的请求之意溢于言表。
张县令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多谢张大人。”
算你识相。
方砚抱了抱拳,深吸一口气道,
“本案疑点一:凶手明明可以毒死沈府所有人,为何还要使用菜刀对沈员外和沈公子连砍数刀。
疑点二:沈员外先是中毒,后又连中数刀,为何还能留下凶手讯息。
现场留下的医字极有可能是凶手为了误导大人而故意留下的,蓄意栽赃我等,还望大人明察!“
张有为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疑惑道,
“方砚,你一个郎中,为何能想到这些。”
“小民自幼便对探案颇感兴趣,曾立志成为一名捕快,奈何已故家父不允,不得已才成为了一个郎中。”
张有为不置可否,方砚又急忙道,
“若大人允许,可否携小民前往沈府一探究竟,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今年为庚子年,想必京察即将开始,大人不妨让我一试。”
张有为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方砚的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每逢庚子年,朝廷都会派人对所有官员进行考察,谓之京察,要是平常的时候,张有为打点一番,这命案也就蒙混过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谁也不想为一桩命案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李捕头,带上人手和方砚再去沈府一次。”
“三天内要是破不了案,哼!……本官拿你们是问!”
张有为拂袖离开了大堂,方砚也跟着五六个捕快走了,不过走之前,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洪达贵父子,这事没完,死肥猪,等着。
沈府,大门敞开着,两个衙役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庭院内,十三具尸体都被蒙上了白布,方砚掀开第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沈老爷已年过五十,肌肉松弛,苍白的脸上透着些许富态。
在沈老爷的上身处,有着六七道可怖的伤口,血肉翻卷,因为流血过多,伤口略微发白。
“咦?”
看着这伤口,方砚露出一抹讶异的表情,不过他并未作声,而是蹲下身翻看起沈老爷的手指,在老者右手的食指末端,有着凝固的血痕,沈员外就是用这根手指写下了血字。
“李捕头,不知血字在何处,可否带方某一观。”
李捕头很干脆的就把方砚带到了书房,冷眼旁观着一切,他已经认定了方砚就是凶手,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等三天时间一到,把方砚一抓,对外宣告案件告破,张县令就可以放心的应付京察了。
方砚紧盯着地上的血字,虽然写的有些歪扭,但确实是一个医字,就是医字中间的一撇太直了,像是一竖,使整个字体看起来有些怪异。
血字旁边有着一大滩凝固的血迹,方砚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正要起身时,腿部发麻,一个踉跄,啪,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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