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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局(1/2)
九月三日,
淅淅沥沥的细雨笼罩着宁安县城,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撑着油纸伞快步的走着,凌乱的脚步溅起一滩滩水珠。
方砚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衣,在一间茶铺中静坐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从桌上的茶壶口冒出,缓缓逸散在空中。
一刻钟后,红妈妈丰腴的身形从春风阁内走出,她撑着油纸伞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时不时低头看向脚下,小心翼翼的避开着路面上形成的水洼。
待到那丰腴的身形走出几十米远后,方砚在茶桌上放下几个铜板,默默的跟了上去。
按照宋庭和丁远的说法,她会从前方拐入正德街,然后再穿过一条小巷,直走一段时间后到达一品阁……
方砚回想着宋庭和丁远这些天的跟踪记录,看到红妈妈在前方左拐后,他的脚步陡然加快几分,始终确保对方的行为不会脱离出自己的视线。
红妈妈轻车熟路的穿过一条小巷,不久后走入了一品斋,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去,从账台后递过一个饭盒。
方砚站在一处屋檐下,一品斋的大门敞开着,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他也能清楚的看见红妈妈的动作。
从一品斋出来,红妈妈的脚步加快了不少,但在经过原先的那条小巷时,她并没有拐进去,而是径直的在街道上走了过去。
果然,她并没有原路返回,方砚回想起宋庭说的话,
“这婆娘说来也奇怪,每天去一品斋从正德街走,回来的时候却要走庆明街,不过两条路程确实是相差不多。”
庆明街两侧都是高高的院墙,不少商贾富户的住宅便建在此处,行人颇少,为了不被发现,方砚始终没有靠的太近。
大约走到庆明街的一半时,红妈妈便右拐了,从一条小巷子间穿了过去,
穿过小巷后,红妈妈再次右拐,不久后,春风阁的招牌便出现在了眼前,她扭着腰肢,和几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公子少爷们娇声告别,
“几位爷,晚上再来啊~~”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方砚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和往常一样,对方早上出门一趟,每日的路线固定,从一品斋带饭菜回来后便会一直待在春风阁内。
一切都看似十分的正常,路上没有和其他人接触,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和凶手更是扯不上联系。
一品斋是红妈妈每日必去的一个地方,方砚几人不是没有怀疑过那里,但经过查探,每日接待红妈妈的小二都是同一人,后厨的人员也没有变化,都是干了好几年的长工,况且饭庄这种地方,人来人往,根本不适合藏人。
案件进入了死局,方砚仿佛陷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中,他四处寻找,却一次次被挡住前路,整个迷宫已经寻不到出路了……
虽然没有任何发现,但方砚却沿着刚才所走的道路继续走着,左拐进入正德街,前行几分钟后右拐穿过一条小巷,右手边便是一品斋,从一品斋出来后继续往前走,右拐进入庆明街……
两侧高高的院墙矗立,庆明街看起来要阴暗不少,方砚不紧不慢的观察着四周,隔几十米便有一扇小门,那是每个大户人家的后门,不经常打开。
“咦?……”
方砚顿住脚步,惊奇的发现前方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跪倒在一户小门前,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雨已经停了,地面仍然湿漉漉的,两人却丝毫不在意,跪在地上,任由破烂的衣衫下摆被浸湿。
看到地上放着的两个破碗,方砚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两粒碎银,轻轻的放了进去,
叮铃,
声音虽轻,但跪着的两人对这声音却极为敏感,马上转过身,
当看到破碗里的那粒碎银时,两人的脸上浮现出激动之色,抬头看了一眼方砚后,立马止不住的弯腰道谢,
“多谢这位爷,祝您长命百岁,您真是个好心人……”
方砚看了眼他们残缺的手掌,轻叹一声,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两个乞丐脸上激动之色未消,其中一个乞丐突然再次转过身,朝着面前的小门不停的磕头道,
“沈老爷保佑,神仙保佑……”
另一个乞丐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同样转过身,不停磕头道,
“多谢沈老爷,多谢神仙保佑……”
沈老爷?
刚走出没几步的方砚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抹疑惑之色,
“两位大哥,你们说的沈老爷是指哪位?”
乞丐听到背后传来声音,扭头一瞥,当发现是刚才的好心人时,又把身体挪了过来,磕头道,
“多谢这位爷……这位爷,您说什么?”
“我说,你们口中刚才说的沈老爷是哪位?”
一个乞丐连忙接话道,
“沈老爷是我们宁安的大善人,现在是天上的神仙!”
乞丐脸上满是敬畏之色,嘴里念道,
“感谢沈老爷的保佑,让我遇到了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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